道:“標下有點個人想法,僅供大帥參考!”
“好,你說吧,本帥正想聽呢。”
“卓巴要見大帥,目的不外乎有三。其一:打探我軍虛實;其二:瞭解大帥的性格;其三,打擊我軍計程車氣。”鄭南生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地思路道。
“詳細的說說!”
“第一與第二兩個目的可以從察言觀色中獲得,大帥也同樣可以以此瞭解對方,這第三嘛,大帥如果不應約,卓巴就會派人謠言中傷大 帥,使我軍士氣不振,如果大帥應約了,在與之針鋒中落敗了,那大帥此戰不戰已敗。卓巴就等於取得了戰場的勝利,如果大帥能假裝落敗瞞過卓巴的眼睛,則是另外一種情形。”鄭南生一邊解說,一邊觀察洪承酬的眼神。卻發現洪承酬在他說到最後那一句的時候,眼神明顯收縮了一下,看得出,這位比自己年紀還小几歲的統帥也並無把握去應對那位苗疆大智者卓巴。
“如果本帥帶你一同前去呢?”洪承酬突然雙目逼視鄭南生問道。
鄭南生霎時額頭冒汗。心中狂跳,這下可好,惹火燒身了。忽然生出一絲異樣的無力感。他感到自己似乎在與洪承酬的交鋒中。每每到了最後都逃不脫對方地手掌心,年輕的上司如同捏住了自己的脖子。一次一次的把自己拖進漩渦,鄭南生想置身事外簡直根本不可能。
“大帥,標下也是文官出身,雖有幾分力氣,自保都嫌不足,如果標下跟隨大帥一起去的話,
卓巴不遵守約定,突然發難,標下死不足惜,大帥如 兩短,叫標下如何跟三軍將士交代,跟朝廷跟皇上交代!”鄭南生急忙道。
“地點,時間都由本帥挑選,難道鄭參將你就認為本帥會任人宰割的嗎?”洪承酬臉色轉向陰沉道,這個鄭南生就是貪生怕死,如果不是有點急智和小才,不然他早就把他攆回宜都去了。
“大帥提醒的是,標下剛才糊塗了。”鄭南生心道,這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自己何苦來哉,當初要不是自己自高奮勇的當了左良玉的副將,哪來這樣罪遭受?
“行了,附近有什麼地方比較清幽,本帥就去會一會這個苗蠻子口中的大智者。”洪承酬早已決定,戰爭體現在各個方面,這樣地條件,洪承酬如果都拒絕了,不但自己威名掃地,就連三軍都要蒙羞,兩國交戰,雙方使者都常來不斷,這一點膽量都沒有,怎麼能統領三軍,何況朝廷並不是想把這些苗蠻子趕盡殺絕,如果能和平的解決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要知道洪承酬可不是單純的軍事家,他對政治上的林林總總也不是全然不明,要成為一帶名將脫離政治只能落得一個悲劇地下場,先前的熊廷弼就是一個明證,當然他已然知道現在的熊廷弼已經脫胎換骨,變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湖廣總督雄霸了。
“明山腳下有個寒林寺,是個清幽地所在,寺內就十幾個和尚,標下幾年前路過此地,在寺中住過一宿。”鄭南生小心的道。
“那就三日後,黃昏,寒林寺見!”洪承酬大筆一揮,潑墨,提筆寫下九個大字,交由那送信之人帶回去。
麻陽,原鎮守的鎮竿參將地官衙現在成了吳黑苗臨時住所,洪承酬地親筆書寫地九個字此刻正平鋪在吳黑苗的眼前,吳黑苗左側站地是陰姬,右側站的正是卓巴,三個人的眼神都集中在這九個力透紙背的黑色大字上。
“好字!”卓巴眼中精光閃爍,射出一道激賞之光道。洪承酬這幾個字筆力遒勁,頗有魏晉之古風,卓巴精通漢學,對漢人的儒家文化很是推崇,自然就生出一聲讚歎。
“軍師真的要去,不如本王陪你如何?”吳黑苗不放心道,至於是不放心什麼,只有他自己清楚,卓巴或許也能猜到一點。
“多謝大王好意,老夫只需要玄武神將祁兵陪同一行就可以了。”卓巴閉上眼睛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