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枚忙道:“母親,您想多了,您也看到了,那兩個人可不會這麼好說話,要是餓了,指不定要找我要點什麼呢。我還聽到我爸打了個飽嗝,應該是吃撐了。”
如枚娘邊洗邊說,“人越多越好,等他們回來了,你也成親了,我怕是要病倒了”
如枚忙道:“母親,您瞧您,大年初一就說些不吉利的事。韓擒抱與崔珏至少要在農村待三年,還不如留在城裡,我結婚都要半年後了”
“我會盡快將金環與雪枚娶過來,等她們有了新的兒子,府上一定會很熱鬧的。到了那個時候,你就不會覺得寂寞了,也不會生病了,我想,你一定會很開心的,每天都會失眠的”
如枚也微笑道:“年紀大了,腦子就不好使了。你總想著這個,想著那個,想著那些讓人沮喪的事情,我覺得,我應該和你的孩子們在一起。”
“你看韓擒抱和崔珏,離家出走,一點都不思鄉,還真以為我們是他們的家人。我覺得挺自在的,你們這些大老爺們,膽子都不小。”
“那就好,如果他們兩個都哭了,那我可就慘了,他們的父母都沒把他們當回事”
如枚搖搖頭,“應該是走投無路了。”
韓擒抱和崔珏並不知道這對母子的擔心,早就在睡夢中失去了意識。
當然,如枚的父親並沒有一直睡到晚上,半夜才醒過來。
如枚也不會阻止,畢竟他也不可能說出“你外公外婆已經死了”這麼嚇人的話。
不過,一般都是父母,或者是男人,才會在祠堂上燒紙錢。
按道理來說,應該是如枚的父親和兩個兒子才對,但見兩個兒女都已經睡著了,她也不忍心吵醒她們,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走吧。”
說著,對著如枚說著:“枚子也在家裡,等他們醒來,你就喂他們一杯解酒湯,我這腦袋都快疼死了。”
如枚自然是同意的。
熬好了湯,熱了一壺,他就躺在被窩裡,一面收拾著富貴的鞋底,一面想起了那幾個敵人。
煥兒母親與向竹娘如今都是苦不堪言,一個徹底沒了脾氣,一個徹底被嚇破了膽,這莊上還有什麼好怕的?
別說一個不知死活的老太婆了,就算是一個壯漢,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至於他的家人,他的父母,他的幾個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燈,誰也不敢保證,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畢竟,他們家有窯廠,養兔子,每一項都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很多人眼紅了,只要上報上去,縣裡和公社就會找上門來。
如果他留在這裡,或許還有機會,但他不在的時候,誰也不敢保證他的家人會不會出事。
韓擒抱和崔珏,卻一直沒有出現在女鬼口中的“高人”身上。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
賢良就是穩健,穩健而又缺乏膽識;富貴膽子大,但膽識不足,性格耿直,經商速度不快。如全則是最活潑的一個,就是年紀小,不夠穩重,性格也很活潑。
爹孃雖然不識字,但也上了歲數,當家的還算能幹。等他們有了新的兒子,怕是沒時間管店裡的事了,讓他的母親帶著他。
至於老爹,那兩畝地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臨走前,他要先處理好這兩個攤子,這樣,他就可以在萬里之外,不用為家中的事發愁了。
這窯廠,當然由他三個兄弟打理,賢良帶著他們,兩個人團結在一起,絕對不會為了幾個銅板而起衝突。
家中有兔,只有嫂嫂才有資格;如果嫂子也能老實本分,那麼,他們家的小白兔也能賺不少錢。
一大家人,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還不是擔心妯娌之間不團結,最後弄分崩離析,豈不是很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