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沒想到來通知我離開的,也是南宮秋,應該是隻有他敢進離歌的院子吧。
“飄飄姑娘,淳于大人來了。”他依然站在離歌身後不遠處,微笑地看著我,我看了他一會,起身:“離歌老師,飄飄告辭了。”
離歌沒有說話,他大而明亮的眼睛閃爍了一下,眼底的水紋發生了一絲波動。那厚薄適中的富有質感的唇動了動,卻是看著我未曾說話,他想說什麼?我下意識抬眸看向南宮秋,他微微沉下了臉:“離歌。請記住你的身份。”
南宮秋總是在提醒離歌注意自己地身份,因為他是護國夫人的侍郎,而更重要的他是皇后的人。當我是護國夫人的時候,風清雅便說,碰離歌就是死。
他們並不擔心我對離歌有心,因為他們認為我沒這個膽量。然而,他們卻擔心離歌對我有意,因為我是第一個離歌願意見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飄飄姑娘。”忽地,離歌說話了,他邪睨著身後,眸光中充滿了厭惡和仇恨,“我不討厭你。”他說。卻是依舊看著身後。他是被南宮秋刺激了才說出了這句話?
不管什麼原因,我也從這個南宮秋的眸中察覺到了一絲殺氣。他緊緊盯著離歌的背影。兩人之間就如同感受到彼此的殺氣一般,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對峙。
從南宮秋身上而來地煞氣,和從離歌身上而來的寒氣,在這個院子裡碰撞,激起了路邊的垂柳。柳條狂亂地舞動,在兩人之間舞出了炫麗而妖豔的舞蹈。
離歌地身上也帶著一種妖氣,那是自然界植物的清新的妖氣,就像是吸收天地精華而成的柳樹精,妖豔中透著清純。
“看來臺風要來了。”南宮秋忽地說了這麼一句前言不對後語的話,慢慢收起了殺氣,轉為溫和的笑容,而離歌竟然也收起了寒氣,目光投向漸漸陰翳的天空:“是啊,要下雨了。”
這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謎?不行,我也要插一句,於是我道:“我討厭下雨。”說完,我便離去,忽略離歌而來的目光,忽略南宮秋地輕笑,兀自而行。我討厭剛才那種被他們完全無視的感覺,這兩個人,都不會尊重人,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和這個南宮秋走在一起,我宛如又回到了在護國府的那段時光,因為他依然是走在我身旁微微靠後的位置。
曾經,我問他,為何要走在我身後?他說,作為一個護衛,要觀察主人身邊所有的方位,而且,如果有人從身後襲擊,護衛也可以立刻為主人擋住暗器,保護主人。那時,我很感動,不僅僅是對南宮秋,而是對天下所有的護衛。
猛地,一陣狂風席捲而來,揚起了我鵝黃地裙衫和長髮,微涼地空氣裡帶出了雨的味道。忽地,胳膊猛地被人扯住,一條手臂環住我地脖子就捂住了我的唇,心,頓時空了,真是他……
他將我拽入一邊的假山,放開我就怒道:“離歌不是你能碰的人!”
我怔怔地看著他,他到底在說什麼?
帶著怒火的眼中出現了別的火焰,南宮秋的黑眸裡瞬間捲起了洶湧的波瀾,衝散了我所有的理智,猛然間,他扣住了我的下巴,就壓上了我的唇,重重的碰撞使我後退,他鎖住了我的後背讓我撞在他的手上,身後是硬冷的假山。
心跳立時加速,眼睛因為驚訝而越睜越圓,他在做什麼?
兇猛的吻不同於逸飛的溫柔,充滿了他的霸道和蠻橫,他趁我怔愣的時候完全佔有了我的唇,絲毫沒有阻攔地在我的唇中肆虐,他意圖與我共舞,我猛然驚醒,一口氣到了胸口,化入雙臂,便狠狠將他推開。
他往後退了一步,右手擦過自己殷紅的唇,隨即勾出一抹蔑笑:“你的味道跟別的女人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