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很開心。來店裡就餐的客人不很多,侍者和老闆就不時過來聊天,從閒談中我們知道這家店也就老闆是有合法身份的,其它人從廚師到侍者幾乎都是非法打工者。
或許平時真的見不到幾個中國人,把這幾個東北客給悶壞了,話匣子一開啟就收不住了,什麼都說開來。尤其那個女侍者,更毫不介意地告訴我,她是用訪問簽證進入美國的,而後就黑下來,在這裡打工,因為家鄉東北太不好了,下崗了找工作困難,索性下狠心想辦法辦了個訪問出來,黑就黑了,掙個十年八年錢,再回國去。
我說你出來多少年了,她告訴我說有五年了,家裡有老公和一個兒子,都五年沒見了,想得了不得,但是沒辦法,為了掙錢只好忍著。說好羨慕你們一家人在一起,說著眼淚在眼眶裡轉,鬧得我也心裡沉沉的。
吃罷晚飯,結帳付款,餐費非常便宜,先生在茶杯下壓了一張現鈔,幾乎與餐費等值。與剛剛認識的餐館老闆侍者道了珍重,推門出來,各自上車,忽然聽見身後有人招呼,回頭一看是那個女侍者,追出門來,站在餐館門口招手,說祝你們旅途愉快,多保重,謝謝你們啦!我們也朝她揮手,說你也多保重,祝你好運!
車子開出老遠,還看見那女侍者站在那裡揮手。我們透過小費方式所表達的對她的同情和理解,我想她已經領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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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Party
那年聖誕節前的一個週末,女友燕家裡舉辦PARTY,我們應邀前往。同時受邀請的還有六、七戶人家,有大陸來的,也有臺灣、菲律賓來的,雖然大家來自不同地方,但因為都是華人,可以用中文對話,所以,很快就由陌生變得親熱起來。
印象裡那一日的聚會很有氣氛,儘管沒有聖誕樹和火雞,但有五糧液和南京鹽水鴨,有酒量的人一杯五糧液下肚,話匣子就開啟了,頓時場面就熱鬧起來,那情形不象是過洋人的聖誕節,倒象是過中國人的春節。
燕的家很大、很寬敞,兩層樓,大約有三百平方米的樣子,給大家提供了充份的活動空間。幾家人的孩子聚在一起,從大到小一共十幾個,追逐跑跳樂得了不得,雖然都是生在美國的ABC(America Birth Citizen);平時看那些或是金髮碧眼、或是褐發蘭眼的同學也都很習慣、很順眼了,但是一旦遇到和自己長得一樣的黑頭髮、黑眼睛中國同胞,還是會本能地感到親切,於是,那天來參加聚會的所有孩子都顯得異乎尋常地開心。
男人們很自然地聚在客廳的一角,人手一瓶冰啤,大談國際、國內大事,關心著布什總統、江澤*席和*的關係。華人家的男人們自小就接受“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的教育,即使移民到了國外,拿了美國的綠卡或者已經歸化成了美國公民,也永遠不改關心國家大事的嗜好,即使本人不過是個小職員,在公司幹著機械而單調的工作,這輩子永遠都沒有成為A BigShot(大腕)的可能性,也始終不能在閒談的時候忘記一會兒自己的匹夫身份,盡一些身為匹夫應該有的匹夫的責任和義務,固守住作為匹夫才有的匹夫本份,談一些和匹夫身份相符的話題,做一個匹夫人應該做的夢。
與男人們相比,華人家的婦女似乎更顯得樸實一些,在外面無論多麼驚天動地,回到自己的生活中,仍然能夠找對自己的位置,和女同胞談天說地的時候,也仍然能夠把握住合適的話題,關心的物件和側重點雖然不完全一致,但也無外乎是五子登科:孩子、外子、房子、車子、票子。
那天到燕家作客的人裡,除了我們夫婦是新人,其餘的都是“老華僑”,他們大都來了十幾年了,在美國讀書、工作、生兒育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