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交給別人看,各有各的苦,又各有各的樂趣。
鍾源跟權維成都喝多了,兩個人挑了一個雙人座的卡座坐了下來,權維成喝的全身發熱,但是良好的家教讓他在這個時候也做不到解衣敞服,他也只是解開了衣服最上邊的兩顆釦子,露出好看的脖頸和鎖骨。
鍾源就沒他那麼多顧慮了,上半身的衣服早就被他給脫了,光著膀子,露著燒紅的,肌肉精壯的上半身坐在權維成對面。
權維成真的是熱了,整個人都陷在卡座裡,一隻手按著扶手,頭往後仰著,這個時候他看誰的模樣都是睥睨的,睥睨的叫人有種想跪拜的尊崇感——這是他們家的底子好,權維成那一身上位者的氣質就是被這麼培養出來的。
鍾源看著他只想笑,這個時候終於的胳膊按在自己的膝蓋上,上身前傾,低著頭在晾自己那一身被酒氣燒紅的後背一樣。
“能不能有點形象了?”權維成看不過鍾源這副光著膀子的模樣。
鍾源覺得他矯情,坐在卡座上,用手揉著頭髮,哼哧哼哧的呼著氣,“形象?要形象做什麼?”
“把衣服給我穿上!賣肉啊你。”權維成笑罵。
鍾源被權維成扔過來的衣服砸了臉,一隻手抓著衣服搭在腿上,抬起頭看著權維成,“誒呀,這麼多年沒見你怎麼還是那麼討人嫌呢——”
“嘿!你這話。”權維成聽這話不樂意了,他已經喝高了,要是平時,他總還是有些理智不跟鍾源回嘴的,“你在北京的時候,誰罩的你啊?你做的那些煞筆事老子還不稀罕說,幫你壓下去了,你還這麼說。”
“行了行了,你對我錯。”鍾源用手在額邊一揚,做出一個對不起的動作。
權維成嗤笑一聲,沒說話了。
鍾源剛剛被纏著灌了十幾瓶酒,饒是他喝酒跟喝水一樣,現在也有點架不住了,酒的後勁兒一上來,燒的他後背直冒汗。
權維成看著他這副熱的不行的模樣,忽然的想起了今天見到的事,問道,“鍾源啊,你都這個年紀了,是不是該成家了?”
這個問題簡直就是鍾源的噩夢,他家老爺子才消停,怎麼這又來了一個?鍾源馬上戒備起來,半眯著一雙醉眼看著權維成,“你問這個幹嘛?”
權維成最喜歡的,大概就是鬧騰鍾源了,“你知道,我今天在哪裡看到你家老頭子了嗎?”
鍾源下意識的就追問,“哪裡啊,別給我賣關子啊。”
“華東理工。”權維成把這個訊息丟擲來,原以為鍾源會露出詫異的表情來,沒想到鍾源聽了之後,十分無趣的打了一個酒嗝,又把頭低了回去。
權維成這下子急了,“喂,姓鐘的,你就不想想,你家老頭子去大學幹什麼?”
鍾源當然知道他家老頭子是去幹什麼的,給孫子看學校唄。但是他也不能跟權維成說啊,他要跟權維成說,他家老頭子是去給孫子看學校的,就權維成這脾氣,第二天就能把這訊息捅的人盡皆知,於是他在這個時候選擇裝傻了,“最壞就找個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給我做後媽唄。”
權維成聽到鍾源的話一愣,而後他伸手推了鍾源一下,摸了一手熱汗就十分嫌棄的收回了手,“去,有你這麼說自家老子的嗎?”
鍾源又把眼睛抬起來了,瞟了權維成一眼,又把頭低下去了。
權維成繼續說自己的推測,“你說,鍾老爺子,是不是準備給你找個大學老師當老婆啊?”
“嗝——”鍾源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胃裡陡然湧了一股子酒氣上來,響亮的一個酒嗝把權維成震驚了。
鍾源也知道自己這個模樣實在是太失態了一些,掩飾性的用手遮了遮嘴唇,瞪了一眼權維成,“你他媽瞎說什麼呢,我這次回來,老爺子特備恩准我再玩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