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端著一碗臘肉多,洋芋少的臘肉炒洋芋片出來,放在凳子上,讓張鳴曦吃。
白竹笑著轉身去拿饅頭,柔聲道:“晚上只剩下三個饅頭了,你多吃點菜吧!”
張鳴曦接過盛饅頭的碗,目光灼灼地望著他,柔聲笑道:“坐下來乘涼吧,看你忙進忙出的,一頭汗。”
白竹在他身邊站了一會,像怕他不同意似的,小心解釋道:“灶裡還有火,我去洗了鍋,燒水給你洗澡。”
張鳴曦點點頭,拿起一個饅頭大口咬著。
白竹歡快的跑進去,快速洗乾淨鍋,舀了滿滿一鍋水,蓋上鍋蓋,也不添柴了,讓灶裡的火慢慢燒著。
他把煤油燈端出來,拿了一個小板凳,坐在張鳴曦身邊乘涼。
他拿了一把蒲扇,慢慢地扇著風。奇怪,那風像長了翅膀,全部飛到張鳴曦身上去了。
張鳴曦餓狠了,一口饅頭,一口臘肉的吃得香,時不時低頭喝一口雞蛋湯。
胡秋月見白竹炒了臘肉,又打了蛋花湯,沒覺得絲毫捨不得,反倒贊他:“小竹做飯就是快。這兩個菜做得好。鳴曦出去這麼久,回家了就該吃點好的。”
張鳴曦夾了一塊臘肉,偏頭小聲問白竹:“吃不吃?”
白竹搖頭道:“你吃吧!我吃過了。”說著,開心地笑起來:“今天伙食好的很,三頓都吃了臘肉!”
說得胡秋月和宴宴也笑了。
白竹心中實在高興,覺得心裡有一隻叫“高興”的鳥兒撲騰著翅膀往外飛,關都關不住。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像今晚這麼高興,像吃了笑藥似的,不管娘和宴宴說什麼,他都能“咯咯”地笑起來。
他現在膽子大了,雖然不像宴宴那樣膽大包天,但也不像以前那樣縮手縮腳,連笑都不敢出聲。
今晚,他覺得自己變成了宴宴,笑得那樣肆意,那樣暢快,前十五年積攢的笑聲今晚連本帶息的全用了,一院子裡都是他的歡快笑聲。
好在今晚一家人都吃了笑藥,一家人都會無緣無故的被一句根本不好笑的話逗的哈哈大笑,一院子都是笑聲。
他這滿臉笑容,咯咯個不停的笑聲倒沒引起特別的注意。
他像胡秋月那樣笑得合不攏嘴,也像宴宴那樣笑得張揚肆意。
事實上,自從張鳴曦進了家門,他的嘴就沒有合攏過,不是抿唇笑,就是咧嘴笑,往往一句話還沒說出來,笑聲先出來了。
張鳴曦的嘴也沒合攏過。
事實上,他自進門後,目光就黏在白竹身上,總是追著他跑。月色下,他覺得白竹神采飛揚,笑得特別好看,特別特別讓人柔軟。
在一家人的說笑聲裡,張鳴曦吃完了飯。
滿滿一碗臘肉炒洋芋都吃完了,最後的一點油珠子都不放過。
張鳴曦捏著饅頭去擦碗裡的油,把饅頭擦得油汪汪的,就著雞蛋湯吃了。
他打了個飽嗝,想站起來,把空碗收進去洗。
白竹一顆心,一雙眼都在他身上,哪裡會讓他洗碗?還不等他站起來,忙起身拿著碗進去了。
張鳴曦順勢站起來,笑道:“娘,撐死我了。還是家裡的飯好吃!在外面就想吃娘做的飯!”
胡秋月明知他在討自己歡心,可架不住心裡高興,笑著打趣道:“你是想吃娘做的飯嗎?可是讓你吃撐了的飯卻不是娘做的呢!”
說著四人都笑了,白竹臉上熱熱的,覺得害羞,又覺得高興,傻傻的抿唇笑。
張鳴曦等白竹洗好碗出來坐下,才笑嘻嘻地開啟包袱,拿出兩個橢圓型的東西,給了他和宴宴一人一個。
白竹不知道是什麼,摸著滑溜溜,涼冰冰的,好奇的問道:“是什麼?”
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