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這明擺著就是他們一起欺負她的寶貝兒子啊!
須其格頓覺渾身的血液往頭頂衝,拎起裙襬三步並作兩步狂奔過去,邊跑邊叫:“該死的,你們這些漢狗,竟敢打我兒子……”
馮嫽見是須其格,沒有立刻放開泥靡,而是更用力地抓著他,泥靡再蠻橫,卻也是個幾歲的孩子,長這麼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疼著,哪有人對他這麼不客氣呢!心裡委屈地要命,看見自己的母親來了,總算可以放心大膽地告狀了。
小孩子撒嬌的方式有很多,最常用的就是哭,他們知道自己一哭,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這也是孩子們的專利。等人長大了,哭這一招就不管用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一哭,就意味著失去了珍愛的東西。
“娘,娘,哇……”泥靡哭起來的樣子比少夫還惹人疼惜,粉嫩的臉頰佈滿淚痕,微微撅起的小嘴一開一合,像是下一秒鐘就要窒息似的。
須其格顧不得罵人,心都要融化了,連忙跑過去抱住泥靡,拍拍他的背,一下又一下親他的臉:“寶貝不哭,不哭哦,娘來了,沒人敢欺負你了……”
泥靡還是在哭,雙手拉扯著須其格烏黑的長髮,像是怪她來晚了一樣,咧開嘴巴哭得更大聲:“痛,痛……她打我……”
泥靡邊哭邊伸出髒兮兮的小爪子,指著馮嫽滿眼恨意:“這個女人打我,痛痛……”
須其格和泥靡雙雙瞪著馮嫽,劉燁一看,真不愧是母子倆,不僅長得像,咬牙切齒的那股狠勁兒都如出一轍。泥靡繼承了須其格的美貌,小小年紀就具備了帥哥的雛形,黑玉般的眼睛透著靈氣,稜角分明的輪廓如同雕塑。
只是,幾歲大的孩子就有這麼重的戾氣,長大以後那還得了,劉燁不禁嘆氣,前路漫漫任重道遠,每時每刻都不能掉以輕心啊!
“你們看著靡兒。”須其格將寶貝兒子交給兩名侍女,攏了攏垂落下來的長髮,不懷好意地瞟了劉燁一眼,微微揚起唇角,“她就是你從大漢帶來的侍女吧!”
須其格指的“她”就是馮嫽,她看也沒看馮嫽,彷彿那麼做會自跌身價。
“你這是明知故問啊,我剛來到烏孫那天,你不就知道了麼!”劉燁看慣了她的虛假,倒不如直截了當。
須其格咬著下唇微微眯起眼睛,高聳的胸膛像吹滿了氣越挺越高,已然是氣得不行了。自從上次翻臉,劉燁就懶得應付她了,她說話夾槍帶棒,劉燁也是嘲諷挖苦,時時透露著一個訊息,就是要跟她鬥到底。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誰都喜歡揀軟的柿子捏。須其格可以說是滿肚子壞水,以前挑撥軍須靡和細君公主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但她從來沒有如此憎恨一個人,也沒有這麼不痛快過。
以往得罪她的人哪有活命的機會,一言不合就拉出去打個半死,或者直接送進軍營裡被折磨至死。像劉燁這種恨之入骨又下不了的手的人,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原以為劉燁會像細君公主一樣,受到排擠只會暗自垂淚,遭遇不公只能顧影自憐。
須其格萬萬想不到,劉燁比她還要張狂,自卑自憐自怨自艾完全扯不上關係,自大自我自傲自信才是專屬標籤。於是,須其格的恨意越來越強烈,三天兩頭說她的壞話,哪天不動壞主意反而稀奇了。
要不是軍須靡懼怕大漢的勢力,翁歸靡處處維護著她,常惠和師中又總是盯著自己保護她,須其格早就把想好的一百零八種死法統統用在她身上了,不管是掐死刺死還是淹死燒死,只要死得最快就好。
“你承認最好,你的侍女以下犯上該當何罪,身為公主你應該很清楚吧!”須其格正跟長老們謀劃怎麼對付劉燁,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先被她打了,這倒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煩,直接較量吧!
“前些天,桑馬的腳被砍了,罪名就是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