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了,披頭散髮潑婦似地撲上前去。
馮嫽不可能讓她碰到劉燁,看著是拉架,其實是趁機還以顏色,掐幾下擰幾下,怎麼解氣怎麼來。西域女人雖然比較健壯,但須其格從沒幹過重活,每天養尊處優哪來多少力氣。
須其格又哭又叫,恨不能頭上長出兩把刀,直接把這兩個女人砍死。
泥靡從沒見過他娘這樣瘋狂過,真給嚇哭了,哭得淚眼朦朧的時候,一眨眼瞧見了他爹,連忙大叫起來:“父王,父王,我娘也被人打了……”
軍須靡臉色鐵青,大踏步地走向混戰現場,連自己的兒子也沒搭理。須其格見是丈夫來了,甩開馮嫽的手就去告狀。
“大王,你要為臣妾做主啊,她們兩個賤人,先是打靡兒,這又來打我,你可是親眼看到了呀,今兒個無論如何不能饒過她們,都把她們拉出去砍了,她們不死我咽不下這口惡氣……”
須其格打過一場架,衣衫凌亂不堪,下垂的胸部若隱若現,引以為傲的烏黑長髮亂成了鳥窩,頭頂還沾著黃色綠色的草屑。平時精心保養的那張臉上,有兩道明顯的指甲抓痕,一撇一捺,正好是個叉。
軍須靡看她這幅狼狽的樣子,厭惡地皺眉,須其格沒有半點兒眼色,依然緊緊拽著他的手,狠狠地瞪著劉燁和馮嫽:“就是她們,她們打你最心愛的靡兒,還有那個該死的下人,她打得最起勁,這可是以下犯上的罪,大王一定要嚴懲她,必須判她斬足之刑……”
須其格沒有徹底扳倒劉燁的把握,便將矛頭對準了馮嫽,藉著這個機會,先掰斷劉燁的左膀右臂也是好的。
“臣弟拜見王兄,左夫人,右夫人……”
匆忙趕來的翁歸靡來不及喘口氣,先是打斷了須其格的控訴,繼而向軍須靡解釋道:“臣弟奉王兄之命,昨日將少夫翁主接回來了,由於天色已晚沒有打擾王兄和左夫人,請右夫人代為照顧。趙大人的住處就在附近,趙公子和少夫翁主一起玩耍並無不妥,至於泥靡世子為何跟他們打起來,臣弟就不知情了。”
軍須靡還沒應聲,須其格已經跳起來了,她指著翁歸靡的鼻子叫道:“好你個吃裡扒外的左賢王,你擺明了幫她們幾個說話啊,什麼叫不知情,你的意思是說我沒看管好靡兒,他被別人打也是活該了?你別忘了你是烏孫人,她們是漢狗……”
只聽“啪”地一聲響,須其格左臉頰上多了幾道紅裡發紫的指印,須其格捂著臉,瞠目結舌地望著一臉怒氣的軍須靡,張了張嘴:“大、大王……”
“閉嘴!”軍須靡一把推開她,眼裡滿是鄙夷不屑,“你沒看好靡兒,還有臉到處叫囂,你不嫌丟人我都看不下去了。”
須其格委屈地眼淚汪汪,指著杵在一旁發愣的泥靡:“大王,你的靡兒被她們打了,不信你看,靡兒,靡兒,你過來讓父王看看。”
泥靡早就傻眼了,這一早上發生的稀罕事,加起來比他過去幾年見過的都多,軍須靡渾身散發著怒氣,他現在過去除非他真傻。
軍須靡懶得理她,眯眼打量著鼻青臉腫的趙子卿和滿臉淚痕渾身泥汙的少夫,再看將少夫抱在懷裡的劉燁,心想師中說得果然沒錯。一個是備受冷落的妻子,一個是孤苦無依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聽須其格的一面之詞實在不該。他確實是忽略了她們,英明的君主不僅要治理好國家,也要照顧好自己的小家,妻子孩子都管不好,只會淪為他人的笑柄。
見狀,翁歸靡應景地說:“小孩子打架嬉鬧原本就是尋常小事,大人們何必無故誇大。臣弟記得小時候,經常與王兄打得不可開交,用先王的話說,這才是草原男兒的本色,趙公子看起來明顯不是世子的對手,以後還得多練練呢!不過,兩個男孩打架,怎麼連翁主也跟著遭殃,她一個女孩子哪裡是你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