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聲音暢麗得像是清泉流響,我想連夜鶯都會妒忌他。我有些緊張,不太敢去掀車簾,因為這聲音帶給我的震撼太大,雖然我不應該因為聲音而對一個人的長相抱太大的希望,可實在不忍見到一副配不上這麼清明嗓音的面容。
車簾忽被掀起,強光射入,我舉著手擋在額前。陳伯一本正經地說,“小姐,請下車。”
仲夏,已經五年沒有經歷高溫的我扶著夏夏有些腿軟地下了車。烈日如火,額頭瞬間就密佈了汗,我一直低著頭,不知道那些“啪啪”落下的汗珠是因為心慌還是炎熱。視野裡黑壓壓的一片靴子,讓我呼吸不暢,像有一隻兔子在心口蹦躂一樣。
聶明燁素有“聶風”之稱,今年也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少年也就是還沒長開,說不定青澀得就像根小黃瓜,我一定會失望的。這樣想著,我的頭埋得更低了,絲毫不敢抬頭,去人群中尋找這位享譽天下的美男子。
“歡迎你,我可愛的客人。”一雙黑色的靴子朝我跟夏夏靠近,我縮了縮身子緊緊攥著夏夏的手,想要往後退去,我怕生,怕陌生的男子,更擔心這個人的臉配不起這樣的聲音。但是夏夏拉著我不讓我往後退。她驚歎了一聲,扯了扯我,“小姐,快看啊,快!”
在她的催促聲中,我終於鼓起勇氣,抬起了頭。
那人自光影之中而來,我以為見過了夜朝夕的華光,我對於男人應該有了些免疫,可我錯了,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小小的眼瞳裡就再也裝不下其它。
他的眼角微微彎起,整個人的輪廓和煦得猶如陽春三月。眉毛並不像別的男人一樣形狀剛毅,他的眉溫柔得就像是一道墨痕。那雙漆黑的眸子就像晴夜裡的天幕,甚至比那黑更沉更純,那是我一輩子所見過的最為乾淨純澈的黑。他的裝束很簡單,一身長衫,身形卻在簡單的布料下顯露了山峰般的頎美。
我又往後退了一步,呆傻地看著他蹲下身子,離我不到半米。一股別緻的香味襲來,勝過故鄉梅園中,冬末清雅的梅香。
“你好,我是聶明燁。”他笑道。
唐突的舉動
我想,我給他的第一印象一定是滑稽可笑的。因為自他摸了摸我的頭頂之後,我的心神都彷彿飛到了九霄雲外歡歌,以至於來不及收起肆溢的口水,直直地滾落嘴角。
最後,還是那個小廝高叫了起來,“哥,哥!你看她的口水!”
後來我知道,那小廝是他的弟弟,叫聶明磬。
我慌忙地抬起袖子,一雙手卻先我撫去了嘴角的口水。
聶明燁放下了手,側頭輕輕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就像春風拂過枝頭,瞬間萬花齊開,美麗得讓人驚歎。
我想我一定是著魔了,就那樣痴痴地望著在日光下輕笑的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臉。那極好的膚質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觸感就像羽毛般。他微怔,隨即溫柔地看著我,並不阻止我唐突的行為。
聶明磬發瘋了一樣衝了過來,在旁邊手舞足蹈,“喂,喂!你居然敢摸我哥!你這個色女!放開,你快放開!”
我沒有理他。而且,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我魔障了一樣抱著聶明燁的脖子,輕輕地蹭著他的臉,“哥哥,我喜歡你,你長得真好看。”
“小姐!”夏夏吃驚地叫了起來。
少年的手溫柔地撫上了我的後腦,他好聽的聲音在空曠的地界上響徹,“自此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