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架勢暗含敵意，暗含敵意也被紀默默盡收眼底，畢竟這場事故明顯刻意製造，看著事故現場以及薇薇那種直白近乎於攻擊的眼神，他緊鎖眉頭，又把徵詢的眼神射向一直默默坐在車裡的辛璐。他剛走上前去，正要開門詢問，卻看見辛璐茫然的表情早已模糊至呆傻，他以為辛璐受到這場驚嚇，有點緩不過神來。於是，有點慌張有點詫異地探身進車，剛巧加大聲音吼叫幾句，不想辛璐卻倏然地回神轉身，換名的吼叫聲不由大得倍顯突兀，紀默默尷尬地停住，滿懷希望地抬起頭來。但安靜只有一瞬，辛璐出人意料地道出同樣的意思，她也叫紀默默暫且避開，女人之間談的話題你們男人在場不好表述。紀默默雖保持著詫異，無奈只好遵從辛璐的意思。紀默默離開了半山腰的山坳口，他折身返回公墓那個方向，走到能目及辛璐和微微動向的斜彎口，他停止了走動，轉而眺望遠處叢林的蒼鬱渺茫。
紀默默撤離，辛璐也走出車廂，她望著遠處紀默默眺望遠方飄舞的暗雲，同樣感嘆世事多劫。司機再次接到了微微叫他離開的眼神，這次司機沒有多做猶豫，徑直反身走往公路下方。
女人的對峙，薇薇早已心跳加速，辛璐看出來了，薇薇那種表情並非平日所見，那種故作的鎮定辛璐倒是最為常用，所以她心裡暗含譏諷，可她並未表露，她在等待薇薇率先開口，覺察她的蛛絲馬跡。對峙並未持續多久，薇薇果如辛璐心裡料想的那樣，用充滿驚慌且詞句不詳地詢問而來。
“……你應該沒事兒吧？看你這樣，我就安心多了……不過，我始終懷疑你……”
辛璐冷笑地答道：“懷疑我什麼，你是說問我為什麼臉上好好的，身體好好的，按照你的猜想我此刻應該是滿臉紗布，痛苦不堪地躺在病床上怨天怨地吧？”
薇薇被這樣的氣勢弄得啞了口，可她並沒有就這樣沉默下去，停頓了片刻，她又詞窮地再次問道，而她這次的詢問倒不是關於那件未遂的殺人事件，反倒問得峰迴路轉，語藏殺機。
“你我之間，生命中都有著同一個男人，他沒有多少才華，可你我偏偏都愛上了他，這不能不說這是一個可笑的笑話。不過笑話之餘，這個男人死了，又讓原本的笑話變成了悲劇，你說我們之間究竟是仇恨還是憎惡，甚至於各懷殺機？”
辛璐陷入了沉默，眼中透出的哀傷同樣將薇薇感染，她們愛著同一個男人，可那個男人的愛都將兩個女人一同傷害，所以辛璐並沒有憎恨薇薇對自己做下的那種事，她出乎意料之外地原諒了薇薇，並且將這種傷害轉為勸慰的話，告訴了薇薇。
“那件事，你我都清楚，我也不會追究，況且我沒有什麼損失，你也只是因為太愛蕭然，以至於被悲慟衝昏了頭腦。我想我們以後不要再為這件事過於較量，那樣只能傷害泉下有知的蕭然，那樣他會死不瞑目……也許我們都錯了，從我說出那句話之後，一切發生的事情太快，讓我們無從招架。”她適時止住了前話，轉而開口：“不能做朋友，我們做仇人，做個路人甲乙丙丁也可以，你覺得呢？”
薇薇面目僵硬地聽著辛璐的善言，她沒有開口，只是用複雜的眼神看著身在遠方的紀默默。紀默默也許察覺了那樣的目光，他也隨著那樣的目光轉身探看這裡複雜的氣氛。
同樣的時刻，老城區閣樓天台的那個女人也發現了來自於彭坦的目光，她們的目光越過空間的縫隙，毫無表情地在空中碰撞出難以泯滅的醒悟。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海之盟（17）
天際盡頭，暗雲縹緲，湧動莫測。
那道目光，霎時煥發出火花，彭坦愣住了，那個女人同樣回身望了過來，那種眼神雖然隔了老遠，可彭坦覺得那種目光含義韻深，耐人尋味。視覺之上遙遠，但閣樓天台上偶有鳥鳴也能清晰辨聽，那個天台女人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