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得平時,不只是單打獨鬥,四面都是敵人,要耳目清明些。”
“殺敵雖要狠戾,但也不要殺念太重,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傷及無辜。”
香寶似是隨意的囑咐在耳邊不經意地響起……
衛琴一劍砍下,血濺三尺,一顆頭顱在霧氣中翻轉,然後滾落在他的腳邊,狠狠一腳踩上,衛琴舔了舔唇邊的腥濃的血跡,咧嘴,看向圍著他的那些殺手。
霧氣不知何時已經散去,耳邊的喊殺聲不絕於耳,齊兵已經發動進攻了吧。
東方微微露出一點魚肚白,慘白的月牙卻還在天幕上留連不去。
晨色中,衛琴一身厚重的鎧甲,火一般豔紅的斗篷在冰寒的風中烈烈揚起,鎧甲上滿是星星點點的血跡,本應如貴族般秀氣的臉龐之上染上一片刺目的腥紅……。
那般強烈的殺伐之氣令那些刺客也禁不住膽怯,下意識地微微後退一步。
“我等皆是亡命之徒,有什麼比死還可怕的!上哪!”有一人突然大喊,隨即眾人皆又被鼓動,紛紛揚劍上前殺來。
亡命之徒麼?衛琴禁不住地輕笑,被血染得豔紅的唇微微咧開,彎起,說不出的詭異,火紅的鬥蓬烈烈揚起,宛如地獄紅蓮之火,燃盡一切可燃之物。
帶著令人膽寒的笑,衛琴站在原地,劍之所揮之處,一片血肉紛飛。
誰是亡命之徒?他才是亡命之徒,他一無所有,一無所有!
彷彿回到了那個鬥獸場,那個殺人的地方,四周全是那種令人作嘔的血腥之味,慘白的斷肢……猙獰的頭顱……
有什麼比死還可怕的嗎?孤寂!無止盡的孤寂!
空曠的鬥獸場,四周都是人,笑聲,喧囂聲,叫喊聲,鼓聲……到處都是人,只是,他們在觀賞,觀賞小小的他在血腥中掙扎,他們在鬨笑,在鼓掌……
殺!殺!殺!
用鮮血浸染的生命……這些醜陋的嘴臉……
“將軍,齊軍攻來了!”身後,副將一聲大吼,驚醒瞭如地獄修羅殺戮的衛琴。
手腕上的筋絡在“突突”地跳動,衛琴清醒過來,月亮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天已經亮了。
四周蜿蜒的血細細地匯成一條斷斷續續的線……
“知道了。”點頭,衛琴提著尚在滴著血的劍,走向大營的方向,不過殺人而已,早已習慣了不是嗎?
一身戎裝,衛琴轉身直奔大營。
一路砍殺,一路血腥……身旁的將士一個個倒下,有齊兵,也有吳兵……
衛琴已是殺紅了眼,見了敵軍便砍。
揮舞著手中沾滿了鮮血的長劍,衛琴著了魔一般砍殺著。
突然,他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個作將軍打扮的齊人直直地揮劍砍向一個吳兵少年,而那少年驚恐而絕望的看著那揮向自己的劍,無力逃開。
他的懷,有什麼滑落在地,被馬蹄踩成破碎的幾段……是那隻笛子,那隻曾經奏響了《離歌》的笛子……
“老家村裡的一個姑娘,有些胖,還挺笨……我要出征的時候,她哭得醜極了,非要我答應她回去就娶她……”
“……能不能回去,也不是我說了就算的,真是有些擔心那個傻姑娘,如果我回不去了……她怎麼辦……”
他是將軍,不是刺客,刺客只要完成任務,同伴的死活可以不顧,可是將軍不一樣,將軍不僅要獲得勝利,還要保護自己部下的安全……
“如果我回不去了……她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那微帶著痛楚無奈的聲音在耳邊一再回響……
衛琴終是飛身上前,揮劍擋下了那人的攻勢。
護著那少年,衛琴正與那騎在馬上將軍模樣的人廝殺,身後卻突然傳來兵刃劃過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