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琴看也沒看文種一眼,單手託著一隻盤子便遞到我面前。
我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還冒著嫋嫋香氣的包子,伸手便提了一個咬了一口。
“如何?”衛琴睜大雙眼,問。
我將口中的包子吞入腹中,點了點頭,笑。
“嗯,這個是新的口味,應該不錯的。”衛琴笑了起來。
“小琴,你又偷拿我的包子!”越女不知何時也闖進屋來,有些生氣地嬌斥。
“呀,這個不是給胖丫頭吃的麼?”衛琴伸手撫了撫後腦勺,似是有些抱歉地輕笑。
“那……”越女的臉似是微微熱了一下,聲音也變小了不少,“……那個是給你吃的……”
如此這般的戲碼自他們來了之後幾乎天天上演,不過越女的包子真是堪稱一絕,我忍不住考慮,如果她在二十一世紀開一家包子連鎖專賣店,那一定是火到不行。
我專心地吃著手中香甜的包子,忍不住微微揚起唇角,衛琴他,也有喜歡自己的人了呢。
那樣可愛的越女,定是能帶給他快樂的吧。那個總是一身紅衣的孩子,那個總是一臉固執的孩子,那個總是一身孤寂的孩子,那個總是為了我可以以命相搏的孩子,我又豈能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不管我心中是否有他,這具身體與他的血緣卻是不容忽視的,如果是我的話,帶給他的……只能是永遠痛苦的煉獄……
但如果是越女,衛琴他應該會很快樂吧……
只是看著他的笑容,我仍是感覺有些不舒服,那樣溫和的笑容下究竟藏了些什麼?他總是突然地出現,又突然地離去。那一回,在那小屋之前,他心中的苦澀疼痛,該有多深?只是為何當他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時,竟然絕口不提往事?竟然可以笑得一臉溫和?
那份笑容,又有幾分真誠?
“準備一下,下午起程。”文種說了一句,便離開了房間。他該不是迫不及待去見莫離了吧。
我輕笑,真好,大家都還挺幸福呢。
不知不覺,我寄居在這具身體上已經好久了呢,我突然間有種錯覺,彷彿我生來便是香寶,生來便在這個時代,身邊有太多關心我的人,而我,牽掛的人也越來越多。
反觀以前,在自己的時代,在自己的家裡,面對自己的父親母親,面對自己的未婚夫,似乎反而沒有那樣濃烈的感覺呢……
這是否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我不知道。
三個月那麼快便已過去,何況短短几個時辰?轉眼間,便已是下午。
馬車已在庭院外等著,華眉玲瓏等一眾女子紛紛上了車,一時之間,美女如梭,果真是脂粉花叢呢。
文種、衛琴和史連已經躍身馬上,準備就緒了。
剩下的眾女子分坐四輛馬車,再加上一支數百人的護送軍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啟程返回越都。
微風輕拂,撩起布簾,帶來滿車輕香,我半眯著雙眼,隨著馬車的晃動昏昏欲睡。
果然是犯春困哪!
晚宴
馬車抵達越王府邸,已是四天之後的事了。
從昏昏欲睡中抬起頭,隨眾人下了馬車。
“君上,君夫人。”忽聽耳邊眾人皆齊聲行禮道。
我微抬頭,看到勾踐和君夫人正率一眾人等站在越府門口迎接。
也是,連同我在內,站在此地的這些女子皆是勾踐他日復國的棋子,又豈能不重視,豈能不善待?
君夫人微笑點頭,接受眾人的請安,此時的君夫人,果然是儀態萬千吶。
晚膳的時候,我見到了范蠡。
原來送了夷光的遺骸回苧蘿山之後,他竟是直接回了越都,難怪我一直沒有見到他。
說是晚宴,但預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