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還有右弼之一丘堆,他和奚斤一樣,身為三朝老臣。不服擒獲赫連昌的功勞被年輕的安頡和尉眷所得,不甘心老驥伏櫪,他與奚斤一起進攻赫連定。奚斤進擊赫連定時,丘堆留守輜重。當他聽聞奚斤等人被赫連定擒拿時,丘堆棄甲逃往長安。
拓跋燾聽聞訊息後大怒,按照軍法,丘堆罪不可赦。思慮再三,拓跋燾下令西平公安頡監斬丘堆,並下詔:“丘堆,國之肺腑,勳著先朝,西征喪師,遂從軍法。國除祀絕,朕甚憫之。可賜其子跋爵淮陵侯,加安遠將軍。”
對將士的賞罰,拓跋燾不計資歷和出身,而是重視人品功勞,令部將更加信服。
三月,夏王赫連昌被押解到平城,拓跋燾在西宮為赫連昌安排了客舍,以帝王之禮對待他,寢宮內的日常用具都和皇帝使用的一樣,又把自己的妹妹始平公主嫁給他,給他常忠將軍頭銜,並封為會稽公。
拓跋燾常常讓赫連昌侍從在自己左右,兩人單獨打獵,兩馬相併追逐麋鹿,深入高山危谷。赫連昌一向享有勇猛的威名,拓跋燾手下的將領們都認為拓跋燾不可這樣做。拓跋燾卻搖搖頭說:“天命自有定數,有什麼可畏懼的呢!”對赫連昌仍然親近,跟當初一樣。如此一來,籠絡了投降的夏國宗室和臣子。憑軍事打擊,以聯姻籠絡,這些做法對邊陲小國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拓跋燾在攻陷統萬城後,整休軍士半年後,十月癸卯日起,大規模討伐柔然汗國,分五路兵馬,同時並進。司徒長孫翰等從東路,出兵黑漠;廷尉卿長孫道生等出兵白漠、黑漠之間;拓跋燾親自率軍,從中道直入;幾路軍隊到達漠南以後,捨棄輜重,改作輕騎兵,每人帶十五天的乾糧,深入大漠攻擊。柔然各部落大吃一驚,全部撤退,向北逃竄。魏軍在東西寬五千裡,南北縱深三千里的範圍內掃蕩柔然部落。
由於魏軍馳騁草原,分兵搜討,聲勢浩大,範圍廣闊。曠日持久下去,柔然騎兵堅持不住,恐有滅族之禍。於是,單于請樂lang公主出面,前往龍城,一則可以向黃龍國求援,二則想透過綺雲和拓跋燾的關係,請綺雲出面協助,解除柔然的困境。
得知樂lang公主的來意,綺雲淡淡地笑了笑:“柔然所處的困境,樂lang姐姐的難處,灼華深知其中苦楚。只是,此等軍國大事不是你我女子能夠介入的,請恕灼華無能為力。”
樂lang公主聽了,面有失望之色,不甘心地勸道:“妹妹,雖說我們身為女子,無法介入戰事,但在魏主拓跋燾剛登帝位根基不穩,初戰柔然之時,是你陣前設計誘惑於陟斤,拓跋燾一箭命中他,主帥被射殺,柔然騎兵大敗而退。據說,魏國攻伐統萬之時,灼華妹妹一直以朝影宮文武公子云清的身份隨侍魏主左右。既然妹妹能夠協助魏主,怎麼能說對眼下的戰事就無能為力呢?”
綺雲以朝影宮文武公子云清的身份,隨拓跋燾出征夏國,連魏國大臣知曉真相的都沒有幾個,怎麼樂lang公主知道得如此清楚?綺雲心裡嘀咕,疑惑不解。此刻,她面對樂lang有理有據的質問,素來機智的她一下子也不知如何作答。
此時,馮跋顫顫巍巍伸出手指著綺雲,中氣不足地說道:“灼華,樂lang說的一切可是真的?”他稱帝已久,此刻雖然在病中,依然積威甚重,讓人有種壓迫感。
綺雲無奈,只好跪下稟道:“啟稟皇伯父,之前雲兒助魏主拓跋燾射殺於陟斤,是因為想到柔然雖然和我黃龍國和親,但畢竟是異族。遊牧民族在草原上只能放馬牧羊,無法耕種,他們要想生存,就會發兵南下擄掠。魏國抗擊柔然騎兵,可以說是所有中原政權的屏障。拓跋燾若沒有擋住柔然騎兵的攻勢,那麼遭殃的是中原各地,非魏國一國而已。
雲兒協助魏國伐夏,是為了黃龍國爭取發展壯大的時機。何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