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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唐松將要求之事悉數說完後,黃司馬總算是徹底放下心來,看著面前這少年的眼神甚至都有些和善了。
唐松要求的對於黃司馬而言著實不太難,既不會傷他面子,更不會傷他錢財,能這般徹底解決掉懸心了兩天的心腹之患,黃司馬真是再滿意不過了。
唐松也很滿意,若沒有此刻這個天賜的契機,那事兒單靠他自己的能力無論如何是辦不了的。
賓主盡歡,黃司馬甚至主動邀請唐松留下來對酌幾杯。唐松自然是婉拒了。
親送唐松出門時,黃司馬似是不經意道:“適才你所說之事某也想明白了,李茂那孽障與令姐鬧到這個地步也實是過不下去了,既然夫妻已兩不安諧,那就和離了吧”。
“多謝司馬大人體諒”,唐松投桃報李,“既然如此,那李茂定斷之事便遵由大人裁斷”。
“好,好”,短短三言兩語之間,李茂家一半的資財便就此入了唐緣名下,李茂家人如今無論如何是不敢違逆黃司馬的。
送到二進院落門口,黃司馬在黃松的堅辭下沒有再送。
注目於唐松遠去的背影,黃司馬不知怎麼就想到了獨苗兒子黃繼來,原本很好的心情居然就此有了幾分蕭瑟。
打的名目是請唐松來說李茂定斷的事情,但自始至終,黃司馬就沒讓正在別院兒中心急如焚的姑家表兄露上哪怕一小面兒。
如今可是李家三代單傳獨苗李茂生死攸關的時刻,此刻能保住人命真是比什麼都重要。許是怕唐家人再後悔,李茂父親行事的速度真是乾淨利索到了極點。唐松剛回到城中家裡一盞茶還沒吃完,李家的下人就送來了一千貫的飛票。;
李家比不得唐達信是襄州有名的布商。這一千貫只怕是已經將家中搜羅一空準備帶來給兒子打點的。至於其它田地什麼的遠不是一兩天就能脫手的。
李茂的父親終究是沒好意思親自登門。唐鬆手指在那一沓零散的飛票上敲擊了一會兒,“柳眉,去請緣姐過來”。
唐緣剛睡醒不久,神情有些懨懨的。坐下後看著唐松推過來的這一沓飛票滿臉不解。
“我替你做主與李家訂了和離,這李家家產嘛就有你一半。這是他們剛剛送來的,你就權當是定錢吧。來,收著”。
剛才唐松回來,柳眉就不停嘴的追問黃司馬家請他去做什麼,唐松懶得說二遍話就沒告訴她。此刻終於知道了原委,柳眉看看那飛票,再看看唐松,如此這般兩三回,一雙杏眼越瞪越大。
緣姐這個棄婦不僅洗刷了冤屈,而且居然還真能分上李家一半兒的家產?這……怎麼可能?說出去都沒人信,整個襄州城也非得炸窩子不可!
律法中有“和離”這個條款不假,和離者可得一半家財也不假,但這寫在紙上的條文和現實畢竟是兩回事,而且還是天差地別的兩件事。
這就像後世憲法裡寫著人人平等,但實際上卻怎麼也平等不了。在唐朝這麼個時代,夫妻感情破裂平等離婚也是“人人平等”般的夢想,好是好,但除非是女家權勢穩壓夫家,否則根本沒有實現的可能。
在此之前,襄州城裡也不乏夫妻和離的先例,但這些個和離不過都是給被休妻的棄婦留個臉面的遮羞布罷了。讓棄婦面子上好看些,再嫁的時候容易些,但真要說有誰分了夫家的財產,那是哄鬼都不信的。
既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既然休妻並不是那麼難的無法完成,我還賠上一半家產跟你和離,做夢吧你!長而久之,和離到底是怎麼回事,已經是坊間百姓盡知的笑談。
這也跟後世憲法裡的“人人平等”一樣,說說可以,誰要真信就是傻子。
正是有著這樣的背景,柳眉此刻才會如此吃驚。她是親見過唐緣剛被休回來時是如何悽苦的,而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