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體詩風的文學主張。
天下皆知,宮體詩之出現並能盛行數百年實與北地舊族密切相關,數百年間詩壇名家輩出,但追根溯源,北地舊族實為正宗。長而久之,宮體詩已成為這些世家舊族最好的金字招牌,而今,清音文社卻在散佈於江南士林的曉諭告示中放言要砸了這塊招牌,這讓出身於世族李家的李明玉如何接受?※便是撇開這個不談,四世家剛在江南釋出所有歌詩皆是宮體詩的《正心集》,清音文社就開始反宮體詩,這讓他如何接受?
即便他能接受,家族豈能接受?前次《正心集》在江南慘敗於《珠玉集》的事情已經讓他在家族中大大失分,這一回若是再無所作為,還怎麼向家族交代?沒有了家族的支援,他這揚州刺史的美差還能坐上多久?
悔不該這些日子把所有心思都花費在了那新納的妾室身上,分明早就收到清音文社成立的訊息卻沒在意,以至於讓這麼一份曉諭告示在江南傳的沸沸揚揚,太大意了!
“來呀,備車往水天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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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六章 辣手
李明玉攜盛怒直奔水天閣院,陳一哲將其迎至去歲新建的明月樓中奉茶,一起陪坐的尚有葉夢甫、袁三山及張旭。
極其簡單的寒暄過後,李明玉拒絕了陳一哲邀他蕭往水天閣一覽的提議,用冷冷的語調錶達了兩個意思。一者,既然文社的總司是設在揚州,那麼清音文社便是歸屬揚剛剛衙當管,而今未得州衙首肯,文社便擅自宣佈成立,此舉大為不妥。
二者,清音文社張布的曉諭告示內容激切,有挑動士林紛爭之弊,其身為揚州地方父母,對此告示內容無法認同。
此言一出,葉夢甫四人交視之間都感覺到不對了。待李明玉說完,陳一哲笑著開口解釋,給出的理由亦是兩點:其一,結社論文乃文人雅集,比不得那些商賈行的行會,自前朝以來便是聽任自便,朝廷並無結文社還要先報有司批准的規定,是以清音文社的成立並不違反朝廷律令。
其二,曉諭告示中只是倡導新文風,並無使君大人所言的鼓動之詞,再則文風之倡無礙於地方穩定,無損於有司之權威,且是有利於提振地方文運,還請李使君善察此心,勿以曉諭告示為怪。
李明玉聽了陳一哲的解釋後不僅沒有釋然,臉上的神情反角更嚴厲了。沉聲言說清音文社盡收江南士林苦華,規模太大,影響力太甚,比不得其他那些小文社。有鑑於此,揚剛剛衙不得不負起監管之責。
從官府的立場來看,此言看似有理;但對於陳一哲等人而言,卻是無此先例,似有強詞之嫌。李明玉為守護世家利益不能退讓,在曉諭告示遍發江南之後,身為清音文社社首的陳一哲也沒有退讓的餘地,由是,雙方各持立場,各持一詞,越說分歧越大,到最後已成折辯之勢。
李明玉名門出身,自小便是心高氣傲,兼且此時還是一州刺史,在揚州地面上早就頤指氣使慣了的。哪裡容得下陳一哲與他折辯?開始時因存著儘快解決問題的想法強自忍耐,到了最後卻是再也忍耐不得,黑沉著臉拂袖而去。
他走後不到一個時辰,便有州衙刀筆吏會同兩班二十多個衙役來到水天閣院。刀筆吏們將清音文社的發起者名錄、章程等物悉數收走,衙役公差們則手執劌籤將作為清音父社總司所在的明月樓給劌了起來。
刀筆吏走時更留有嚴令,未得州衙核審首肯,清音文社不得舉行任何詩會、文會活動,否則陳一哲這社首、葉袁等社管必遭嚴懲。
當天下午,正在陳一哲等人為此變局緊急會商之時,繼承了陳一哲海商事務的大兒子突然找來,言說陳家剛自真臘國返回的一隊四艘海船被市舶司給扣了。
陳家海商貿易數十年,行事曆來謹慎,近二十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