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的好處上,勉強接納公主來享受公主背後的權勢。
年紀小小的她,竟然將自己的婚事看的如此透徹,是幸還是不幸?
封益深吸一口氣,任命地從床上起來,讓小廝上了一壺酒,坐在窗前,沉默地望著窗外銀光流瀉的世界,卻沒有想飲一杯的想法。
……
轉眼寒露,一年中季節變化最明顯的時候,暖的日子離去,開始寒的冬藏,是周朝起承轉合的大節氣,田地淺灌,冬衣齊備,民間為冬日的降臨做最後的準備,朝中開始總結前半年,安排下半年的國務,力求事無鉅細,平安過冬。
在這個節氣裡,歷代大周皇室會擺三天筵席,以示國庫充盈,百姓可安然度日,因為最近一百年,民富國強,已經不需要如此老套的方式證明國家的勢力,寒露的節氣已經不如以往重要。
但今年不同,上個月裳公主年滿十五週歲,已經到了成婚的年紀,皇室一錘定音,御批了在寒露當年為裳公主舉辦盛大的‘賞菊宴’。
顧名思義,菊乃君子也,賞菊,自然是讓公主從眾多不同品種的‘菊花’中挑選自己最中意的一款。
皇室為此早已悄悄籌備半年之久,燕京青年才俊也早在半個月前抵達,京中的飽學之士,比之三年一度的科舉也不遑多讓,人人都在議論公主花落誰家。
真正有資格參與競爭的人家卻低調地收聲,躲在家裡商議對策,力求有機會得到公主青睞。
……
一座書香獅頭的府邸內,一位長相一般,但氣質沉穩的小姑娘突然咬牙切齒的喊道:“大哥!你聽到沒有!大哥!大哥,娘給你做了十套新衣,已經送過來了,你過來試試!試試啊!”
“小姐,小姐,注意儀態儀態!”
姑娘生氣的跺跺腳:“儀態什麼!我都快被氣死了!”
釣魚的男子紋絲不動,一襲不講究的裝扮隨意掛在身上,深褐色的錦袍中間竟然束著粉綠色的腰帶,腰帶上本該在正面的寶石裝飾,他早已嫌礙事地轉到後背,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像幾天沒吃東西的野人一樣。
小姑娘見大哥不動,生氣的跺跺腳:“你到底試不試,不試我就給你告孃親!”
男子聽到這句話,不甘願地收回心愛的魚竿,嚴肅的打個哈欠,三步一踉蹌兩步一絆腳的走到妹妹面前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語氣散漫地道:“來了,來了,你多大的人了,動不動就告娘,乾脆你成親的時候把娘也帶走好了。”
這樣就沒人嘮叨他了,恩,軟乎,靠著睡一會。
小姑娘生氣的把大哥從肩上推開,氣的臉色發紅,但想到正事,只能先放下對大哥的成見,先讓他試衣服:“你少想矇混過關!這次是公主的盛宴,容不得你胡來!
你就是不想娶公主也要穿的體體面面,還有就是,你放一百個心,公主絕對不會看上你這個邋遢的東西!趕緊去把眼屎洗洗,我們陶家的臉面都讓你丟盡了!丟盡了!”小姑娘氣的跳著腳、吹鬍子瞪眼,如果她有鬍子的話。
可心裡又是對哥哥滿滿的驕傲,兩種複雜的情緒混在一起,簡直要把她逼瘋了!
大哥天資不凡,曾任太子伴讀,可就是懶,能躺著絕不站著,能睡絕不正眼,他在初慧殿陪著太子幾年書就睡了幾年,若不是考過一個莊園,他就徹底把陶家臉丟沒了!
……
虎頭青瓦的高門府邸內,聶弓凱滿意的看眼從習武臺上下來的孫子,縷縷鬍鬚,男的露出笑臉:“這套家傳絕這套家傳絕學,總算沒有在老夫手裡荒廢。”
男子瘦弱的身軀發出與剛才氣勢不同的咳嗽,瘦小的身形很難讓人想到他是聶弓凱的孫子,三年前胡國戰場上赫赫有名的小將軍:“是爺爺督促有方,咳咳。”
聶弓凱示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