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夫人見門重新關上後,少頃片刻,躍過茶几要扯女兒頭髮,罵聲中氣十足、厚重有力!“你什麼時候才能不讓我操心!夫妻鬧成這樣有意思嗎!你是不是覺得能壓住他很了不起!我怎麼就教出我你這麼一個蠢——蠢——”
趙玉言早已抱頭躲開,身姿敏捷身經百戰,拉開一段距離見娘沒有追上來鬆口氣,幸好下人已經被紅燭帶到外面,否則她有什麼形象可言,以後怎麼統領左相府:“娘!我都多大了,你怎麼還打我!”
“你也知道你風燭殘年不招人待見!”趙老夫人想到女兒都能當奶奶了,也收了手,但還是不解氣:
“你看看你,剛才我說起棲典,章臣盛眉毛都沒動一下!你們夫婦想幹什麼!和離嗎!也不怕全燕京的人笑話!”
“他敢!”然後小聲嘀咕句:“那也是他淨身出戶。”
趙老夫人耳朵靈敏,聞言就要下榻揍她,可考慮到自己的身子方作罷:“你還覺得自己有理了!他是不敢把你怎麼樣!只要他還想當官你就是她的原配夫人!
可你想過沒有!他能把對你的不善都牽扯到孩子身上去了,如果你早一步死了,孩子再不成器,他還不是想把府裡交給誰就交給誰!”
“我就是死在前頭也要先把府分給棲典再走!”那些便宜兒女想奪屬於她兒女的東西門都沒有!
趙老夫人幾乎想掰開女兒腦子看看,都生了什麼糟粕:“你的事,你自己處理!我懶得管你,我外孫女以後在家,你可不準給我教壞了!”
趙玉言見母親態度緩和,趕緊上前撒嬌:“娘放心,悅兒是我的親骨肉,我還能害她。”
趙老夫人想到章臣盛剛才的樣子,無不惋惜,當年多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少年,想不到也是個迂腐的:“也許真如你所說,他對棲悅的愛沒幾分真心,無非是棲悅能給他帶來好處罷了。”
趙玉言眼睛一亮,今天是她把母親請來替棲悅去太后宮裡請個恩旨,棲悅就正式在家了,也躲開太子從中的是是非非:“娘,你最好了,是女兒不好,沒想到他是想讓悅兒……”
“什麼沒想到!你是以為你自己什麼都行能拿捏他罷了!男人是說拿捏就能拿捏的嗎!蠢——”貨!最後一個字沒捨得罵出來!
趙玉言低下著頭,聲音更低:“我沒說我都行……”
趙老夫人聽見了,愣了一下,微微嘆口氣,不再數落女兒,宮裡那件事是對女兒最大的打擊。
那時玉言有錯,她和老爺子也有錯,沒料到有人把手伸那麼長在初選時讓嚒嚒們下重手破了身!她都沒臉提,那是讓人打了趙國公府臉的丟人事!
雖然死了一批人,可這件事終歸是趙家栽了!玉言又是驕傲的性子,跌了那麼大跟頭,又是在皇家的地方,當時就跟皇上撕破臉。
最後,沒辦法,趙家相中了當年的新科狀元,現在章臣盛翅膀硬了,想撲騰、會謀劃沒什麼可稀奇的,章臣盛一直懦弱下去她才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看走眼了:“悅兒不去就不去了,我出面跟太后談。”
離開初慧殿哪有那麼容易,得有足夠的理由,要不然就是嫌棄皇上教的不好是質疑太傅們的能力,皇上的眼光。
“多謝母親。”
趙老夫人舒口氣,看著風韻依舊的女兒,想到長相過於亮麗勝玉言幾分的外孫女,又嘆了口氣:“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女子無貌也是德,她長的一般,怎麼女兒和外孫女都隨了已故的老相爺。
趙玉言不樂意聽:“娘是觀音娘娘坐前的嚒嚒,怎麼是作孽。”
“算你會說話,所幸你也知道輕重,給悅兒定了忠王府的親事,楓葉也是有分寸的,有他看著,料想章臣盛也不敢怎麼樣,我總算能放心的隨你爹去了。”
趙玉言立即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