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軌,此番戰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給寡人細細道來。”王座上的商王庚倒也拿出了一個王者的氣勢來,朝邊上的內侍官揮了揮手。內侍官會意,朝王廷內兩側的邊上招了招手,文武官員跪坐著的座位後面,僕人們上前將矮几上的酒、肉撤走。王廷一角的樂師們和舞者也從王廷的側門退到後宮內。此番戰敗的訊息送回,也確實不適合再歌舞、飲宴。
“稟大王,按我王師大軍統帥崇侯虎之軍令,我們左師作為先鋒,到了與大唐國孟津渡口駐軍還有半日行軍距離之後,便在那處安營紮寨。後大軍陸續抵達,並向大唐國的孟津渡口駐軍送去了《討唐檄文》。並按費仲大夫交代,與大唐國約定了戰陣的時間,便是六日前的正午。”
“當時我們等了兩三日,大唐國在孟津的駐軍並未給出正式的答覆說是否在六日前與我王師進行戰陣上的較量。但我王師毫無鬆懈,一切均按費仲大夫交代的,準備戰事。可是,六日前,不等到了正午時分,大唐國還在深夜之時,便對我們的駐地發動了猛烈的夜襲……”陳軌朝王座方向抱拳說道。
“大唐國夜襲我王師大營有多少人馬?”王廷內的一名武官不等陳軌說完,大聲問道。
“不知……”陳軌有些尷尬地答道。
“多少人馬夜襲你們都不知道,你們都是一群……?”惡來終於逮住了陳軌話裡的把柄,連敵人有多少都不知道,就說自己敗了,這樣的軍官肯定是要活到頭了。
“稟大王,我們從頭到尾壓根就沒見到大唐國的兵士入得我們的大營。是……大唐國的武器,叫不上名號的武器,那武器也不知道是從多遠的距離拋進大營裡的。那武器入得大營,便會突然裂開,裂成許多碎片,那些碎片便會將兵士殺死。並且那武器裂開時,會產生很強的氣息,將人擊暈,或者遠遠地將人拋起,最終受到強烈的撞擊而亡。並且不僅如此,還有那武器擊中了軍帳,便會引燃大火。此番我八萬大軍聚在一處,無論是軍帳還是人員,都比較密集,大唐國連續攻擊了兩刻的時間,便有兩萬餘人直接喪命或者被大火燒死,傷者更是不計其數。”陳軌想著幾日前那個夜裡的情形,說著說著竟然渾身抖了起來。
“什麼?”王廷內的眾人紛紛坐不住了。
“兩刻的攻擊,便死了兩萬餘人?”王廷內的武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還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那武器會發出劇烈的聲響,攻擊發起之時,兵士會不受軍官號令,馬匹會不受人員約束。總之,就是整個大營裡的人、畜,紛紛四散逃開,以期尋找一個能逃命的機會。結果,有許多人、畜夜裡辨別不清方向的,跌到大河裡,順水而下,性命恐怕也是難保。另外,還有幾萬人逃到了一處山坳了,卻發現除了翻越大山,別無逃竄之路。而退路,此刻已經被大唐國的兵士死死封住。”陳軌頭垂在王廷內的石板上,將自己的前幾日的所見繼續朝眾人講述著。
“那你是怎麼逃脫的?”惡來將逃字咬得很重。
“這位大人,小人並不是逃出來的。大唐國發動第一輪攻擊後,我左師中旅尚倖存一半的兵士。卑下率著那些兵士,立刻前往主帳,將大軍的統帥崇侯虎從倒塌的主帳內救了出來。統帥救是救出來了,可是其身上已經中了數片小人剛說的大唐國那種武器裂開後的碎片,眼看著便不久於人世。統帥臨死前,叮囑小人一定要將戰報送回朝歌城,讓小人對大王言……”陳軌起身又看了看王座上的商王庚,欲言又止道。
“讓你對寡人言什麼?”商王庚剛才聽著陳軌的描述,已經極度驚恐,坐在王座上抖如篩糠。現在聽陳軌提到了自己,頓時如夢初醒,厲聲問道。
“讓小人對大王言,此番戰敗,非戰之罪。而是大唐國的戰法、武器,已經發生極大的變化。希望大王與眾同袍能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