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銀芒。
“為什麼殺人?”他淡淡地問,攙扶她起身。
“你心疼了?”她警鈴大作,疑竇叢生。
這一次,他的神色很冷漠。
倘若他真的關心自己,必定會速速來看自己。
事實是,沒有。
月輕煙靠在他身上,緊緊地拽著他,蒼白如紙的小臉寫滿了忐忑擔憂,“夜殺,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夜殺搖頭,冷漠道:“既是同行之人,自相殘殺總歸不好。”
她看著他,想從他的眼裡瞧出點兒什麼。
這雙碧眸裡,什麼都沒有,又好似什麼都有,令人捉摸不透。
“我受傷了,扶著我,好不好?”她依依地看他,柔弱得似一朵慘遭蹂躪的嬌花。
“嗯。”
他攬著她,一步步往前走。
月輕煙小鳥依人地倚在他懷裡,暫時將那些疑慮壓在心底。
薄千姿受傷最輕,自行回去。
月輕煙和賀蘭柔嘉的實力那麼高,聯手都不能將那個賤人無情傷到一分一毫,看來,要那賤人死,很不容易。不過,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籌劃。她薄緋顏的天煞訣日日增進,很快就能練到巔峰境界。
那時候,便是那賤人死無葬身之地的時刻!
傷勢頗重的賀蘭柔嘉被兩個侍衛架起來,她的眼底眉梢佈滿了不甘心與憤恨。
不僅搶不到寶刀,還受了這麼重的內傷。
那個賤人的修為太可怕,那麼,只能智取!
另外想辦法吧!
……
一行人再度趕路。
侍衛只剩下幾個,他們舉著火把照路。
貓頭鷹的叫聲驚起無數飛鳥,野狼的“嗷嗚”叫聲遠遠地傳來,淒厲詭譎,令人毛骨悚然。
忽然,死寂裡響起撲稜稜的聲響,無數夜鳥驚飛。
夜殺忽然停步,碧眸冷眯,“有殺氣!”
其他人也都止步,轉目四望,戰戰兢兢,萬分戒備。
“哪有什麼殺氣?你是驚弓之鳥吧。”賀蘭柔嘉不屑地冷嗤。
“住嘴。”賀蘭敏輕責。
此時,他們正好走到一片空曠的平野,夜風呼嘯而過。
薄慕傾耳珠微動,也感應到不同尋常的殺氣,這殺氣從四面八方急速掠來,卻又無從捉摸,似一個無形的穹廬,鋪天蓋地地籠罩下來。
忽然,冷寂的暗夜飄來悠如水耳的琴音,如溪流潺潺流淌,又似風雪簌簌,還似秋雨瀟瀟,變化莫測。
“怎麼會有琴音?”紀曉嵐尋思道,“還挺悅耳的。”
“這琴音有點古怪。”龍擎天皺眉道,“萬鬼魔淵裡怎麼會有人撫琴?”
“這琴音確有古怪,大家不要聽!”神姬警示道。
“莫非又是陣法?”賀蘭柔嘉譏誚道。
薄慕傾的眉心蹙得越來越緊,眼裡紅芒流閃,這琴音很熟悉。
夜殺的感覺也是如此,眼裡纏繞著絲絲縷縷的戾氣。
這時,琴音陡然激烈起來,好似金戈鐵馬的戰場殺敵,又似暴風驟雨的大海,巨浪滔天,摧人心肝。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眸色凝沉,是血影魔琴。
無殤鬼蜮的城主,雪無忌,在萬鬼魔淵?
其他人也想起來了,這是曾在夏國聽過的血影魔琴。
忽然,薄慕傾與夜殺沖天飛起,瞬間被黑暗吞沒,消失得無影無蹤。
月輕煙想叫住他,終究沒叫出口。
她也想跟過去,不讓他和那賤人單獨在一起,但無奈的是,她內傷頗重,哪有實力去追?
賀蘭清、紀曉嵐擔憂不已,祈禱上蒼,讓慕傾平安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