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有一句話的機會!”
李清陽冷漠地看著死裡逃生的劉瘸子。
手中木棍上,淡金色光輝閃爍如呼吸。
“我本名叫劉庭敬,是村長後代,這村子是我的老家。”
李清陽:嗯?
淘仙:嘻嘻。
李清陽放下指著劉瘸子的木棍,看著一旁的瞎子:“你好像一點也不震驚。”
瞎子:……
立即面露震驚開口道:“什麼?你居然是…”
李清陽扶額:“可以了可以了!”
然後看著劉瘸子:“你繼續!”
“二十八年前,我出生在這個村子。”
劉瘸子思緒緩緩蔓延。
“我沒見過母親,也沒見過父親。
劉根寶也從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他們。
我是在懂事後,在村民的閒言碎語裡拼湊出了父母的形象和過往。”
“我一出生,母親就因為我而難產死去。
父親則是受不了打擊,帶著母親屍首離家出走,從此了無音訊。”
劉瘸子說到這,面露一絲悲傷。
“劉根寶將這一切都遷怒於我,從小到大,他從沒給過我好臉色。
不光動輒打罵,更時常在精神上反覆摧殘我,直言我是他劉家的孽債!”
劉瘸子微微搖頭,露出一絲苦笑。
“幸好我有一個還算不錯的伯父,也就是扛我們下地窖的劉世誠。
若不是他,我可能都活不到成年。”
提起護佑自己長大的伯父,劉瘸子臉上露出難得的真心笑意。
“十年前,我十八歲,按照劉家村…
哦對了,這個村子以前叫劉家村。
村裡每家每戶論起來都算是同一個祖宗。只不過我離家十年,也不知道他們為何將村子改名古月坳。”
李清陽聞言微微皺眉,卻沒打斷劉瘸子思緒。
淘仙聽到這,眼睛滴溜溜直轉,似乎串聯起了某些內心的思考。
劉瘸子摘下帽子,抓了抓瘌痢頭繼續道:“按照村子的規矩,十八歲後就能正式分家。”
“我受夠了劉根寶,不願意餘生都待在那間壓抑的房間!”
劉瘸子忽然一笑補充道:“哦,我的房子就是豬圈旁的柴房。”
“那柴房啊…
呵呵…冬天真的好冷…”
“我在村民大會上當眾向劉根寶提出要一塊屬於我劉庭敬自己的土地!
我要憑自己的能力蓋一間草廬,耕一塊山地。
哪怕再苦再累,但我至少可以活得自在。”
“但是!
劉根寶居然不同意!”
劉瘸子情緒開始激動。
“他憑什麼不同意!
我不要他劉家一分財產,我只要一塊屬於我自己的!
每一個成年村民都有份的!
一小塊土地!”
“然而,他是村長!
他可以一言定下分地之事,村裡人都知道我跟他的關係,所以只認為這是他老劉家的家事。”
“呵呵…
家事?”
“按大凌土地律均田令,凡大凌各村寨在冊村民,皆可於成年後向所屬戶籍管理衙門、管理人申請獨自立戶,並於立戶後由所屬村寨範圍分配宅地、桑田各一塊。”
劉瘸子一個乞丐,居然將大凌律法中關於土地的條例背的滾瓜爛熟。
可見其多渴望能有自己的土地房子。
李清陽暗暗想著。
“而劉根寶身為村長,就負責著村裡的戶籍管理和田地分配!”
劉瘸子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