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五哥可有更好,不會損及耳姑娘閨譽的法子?”
這可是一箭雙鵰呢。他就不信他這五哥會眼睜睜讓心愛的姑娘單身到官藝窯授藝,既然他人也去了,又豈不順手施展一下藝能,這法子,左算右算橫算躺著算都……划算吶!
“我還沒找你晦氣呢,你剛才居然敢批評她容貌平平、身材平平,就算是事實也不需要你來多嘴!”滕不妄把方才滕峻說的話拋到他臉上,親兄弟看起來就要明算帳了。
欽,“哪有人說翻臉就翻臉,我是迫於情勢……”滕峻趕緊往後退,小命要緊。
大雪初融,雖然仍有零星的雪白,卻不凍人。
天鳥過一早過府來,四處尋不到人,火氣騰騰。“怎麼著,年都過了,這滕府的僕人還在放年假啊?我都進到內院了,一個人影也沒有。”
穿過已成冰湖的假山頑石,他繼續的自言自語,“欽,有人嗎?我要把家搬空了喔,別怪我沒事先知會。”
端著菜汁的滕不妄從他身邊穿過,視而不見。
咦,“膝兄!”他邁開步子追上。
“是你。”他的眼睛還在那碗綠色的藥汁上,一隻手護著,生怕雪片掉入碗中,壞了藥效。
“我說滕兄,這天大地大的事,你居然連朋友我也沒有通知一聲,太不夠義氣了嘛,我還是從別人嘴巴聽見,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你的兄弟?”
“我滕府的家務事用不著你插手。”他長那樣的臉,一出門就壞事。
“我就知道滕兄你看我不順眼,壓根以為女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難成大事對不對?”天鳥過仍然以女人自居,毫無身為男子的自覺。
“你冒著剛停的大雪就是為了來說這些?”來到藏珍塢門口,滕不妄停住腳,似在傾聽屋子裡面的聲音。
“當然不是,我是說你想拿缽蘭姑娘怎麼辦?”
“你自己問她去,不如……”他推門,自行進去。
珍藏塢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清理得十分乾淨,工作臺上只見幾樣物品修補到一半,初凝的彩筆兩三描,可見主人不是很有心工作。
屏風裡,缽蘭傭懶的休憩著,滕不妄把藥放在小几上,轉身退出。“她這兩天才把官藝窯的貨送出去,又要授課,別吵,讓她睡。”
經過一番折衝,膝峻動用了他的關係,以缽蘭身體不堪長途跋涉的理由,將“懲罰”接回家,當然,她也把本事傾囊傳授給藝官,至於能學到多少就看個人的天分。
滕不妄坐下來,拾起顏料未乾的筆,為官窯瓶添上玫瑰紫。
天鳥過見他呵護缽蘭的模樣,還為她提筆,這些都是他以前絕不輕易做的事,剛見愛情真的會改變人。
臥在軟榻上的缽蘭微微露出朦朧的笑,不知是作了美夢,還是因為幸福而微笑。
尾聲
傳說,唐代文學家杜牧之自書缽蘭闋,行書字如核桃大,此卷無名款,收錄在《宣和書譜》中,而這自書是為他年少時中意的一名少女寫的求偶書,少女雖不得,書卷卻留了下來。
北宋徽宗為之題簽證明是杜牧之所書,是以雖無名款,後人也確認無誤乃杜氏手跡也。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