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以及受僱於建造美國大運河和鐵路的那些工程人員的情況一樣。我所以說是一樣;是因為在所有這些場合上;美國人只是提供智慧;至於力氣呢;則由世界其它各地去慷慨輸捐了。在這些捕鯨的水手中;有不少是來自亞速爾群島(亞速爾群島。。。。。。在葡萄牙靠大西洋中部的地方。)的;那裡是許多外航的南塔開特捕鯨船經常駛去;把那些生長在岩石的岸邊的。能吃苦耐勞的農民找來補充他們的水手的地方。同樣地;格陵蘭的捕鯨船也從赫爾(赫爾。。。。。。在英國約克郡。)或者倫敦駛出來;開進設得蘭群島(設得蘭群島。。。。。。在蘇格蘭北部。)去招收他們的全部水手。等到回航的時候;又再把他們卸在原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可說不上來;不過;島民似乎生來都是最優秀的捕鯨者。〃裴廓德號〃上的水手;就幾乎全是島民;也是一些與世隔絕的人;我之所以這樣稱法;並不是泛指一般的陸地人;而是指各有一個小天地的與世隔絕者。不過現在是;大家都同在一條船上相依為命;還成什麼與世隔絕者呢!一個從天涯海角各島各嶼匯合攏來的安納薩西。克羅茨的代表團陪著〃裴廓德號〃的亞哈老頭;想把人間的牢騷訴諸那個庭上(安納薩西。克羅茨(1755—1794)。。。。。。即普魯士人約翰。巴蒂斯特。克羅茨子爵;一七九二年改籍法國。他環遊歐洲後;在一七八九年法國大革命爆發時;來到巴黎參加雅各賓派俱樂部。隔年;他在國民議會的庭上宣稱他和他的徒眾是〃人權宣言〃的擁護者;自此以後;他自稱為〃人類的演說家〃。後因觸怒羅伯斯庇爾;被處斬刑。據說他在國民議會的庭上演說時;是代表著巴黎一群咖啡館;下等酒館;茶樓的各式人等的;故作者在此處有如是說法。)。可是;能夠從那個法庭生還的卻為數寥寥。比普這黑小子呀。。。。。。他從來就沒有回來過。。。。。。啊;不;他以前去過了。可憐的亞拉巴馬(亞拉巴馬。。。。。。美國一個州。)孩子呀!在〃裴廓德號〃那不祥的船頭樓上;你們不久就將看到他敲著他的小手鼓;彈出永恆的時間前奏曲。當他被派到高高的後甲板去的時候;人家吩咐他響亮地敲起小手鼓;他便有如天使附體一般大敲特敲;一會兒叫懦夫壯起膽來;一會兒又向英雄致敬。
第二十八章 亞 哈
離開南塔開特好幾天後;甲板上仍然不見亞哈船長的影蹤。大二三副定時地輪流值班;一點也看不出有其他什麼人在指揮;他們似乎就是這條船的僅有幾個指揮者;不過;他們常常帶著那麼突如其來的緊急命令從艙房裡出來;終究教人看得清清楚楚;他們不過是代人指揮而已。不錯;他們的頂頭上司和獨裁者就在那邊;只是到目前為止;誰都沒有見到;誰都不準隨便走進那個神聖不可侵犯的避難所似的艙房。
我每回在艙裡休息(在艙裡休息。。。。。。按原文為watches below;從前船上值班;有四個小時是〃自由班〃(free watch);在這個時間中;水手們可以在艙裡休息。)後;一登上甲板;就立刻注視一下船尾;看看是不是可以看到什麼陌生的臉;因為我原先對這位未蒙一面的船長的那股微感不安的心情;如今在這恍如隔世的海洋中;簡直已經變成一種焦慮了。而且;由於那個襤褸的以利亞那番惡魔似的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話;老是不期而然地以一種先前沒有想到的微妙的力量;在我心頭翻騰著;而更時時加強了我這種焦慮。那番說話;我可實在受不了;正如在另一種心情下;我對碼頭上那個外方人的預言者那番貌似正經的怪話;幾乎隨時都要發笑一般。但是;不管我所覺得的究竟是焦慮還是不安。。。。。。就算它是這樣吧。。。。。。可每當我在船裡張來張去的時候;卻又覺得懷著這種感情是毫無根據的。因為;儘管那些標槍手;那一大群水手都遠比我以前所熟悉的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