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子府裡的女人雖多,多數他並無絲毫印象,只是這個姓氏他好似在哪裡聽到過。
溫若琳衝著繡珠揮揮手,繡珠忙讓殿裡伺候的人悉數出去了。
溫若琳待眾人散了,這才開口道:“臣妾惶恐,正想找機會與殿下解釋那日之事。”
“哦?”楓不知她所提何事
溫若琳輕咬了嘴唇,似是下了一番決心,方才道:“那日殿下來臣妾宮中,那個替聶寶林求情的便是尹寶林,臣妾注意到殿下當時對她似乎頗有關注,便自作了主張,當晚送了尹寶林去了殿下的書房。沒想卻讓殿下誤會了。”
楓聽她說的原是此事,只是沒想到,那日在書房裡的人,卻是尹素蘭。
想起尹素蘭,他心頭一陣莫名的悸動。
不知為何,每次看到他,他總有種錯覺,彷彿多年前初見縈素。
或是兩人長得有些許像,又或是兩人悽悽楚楚的表情多有相似,但他一再告誡自己,她額頭光潔如玉,絕非自己心心念唸的那個人。
見他神情有些恍惚,溫若琳只怕自己說錯了什麼,又惹得他一番不快。
忙換了一個話題。
“殿下,臣妾有件事不明。”
楓先是一愣神,稍而轉目看她,示意她說下去。
“殿下,那汗巾臣妾明明是給了殿下的,為何會被祖父撿去?只是那繡字,臣妾也記得是銀絲線,而祖父手裡那條……”
“你是想說,況且,那汗巾還並不是之前那條。”楓冷哼一聲,替她把話說完。
因昨日之事由祖父而起,溫若琳尷尬的應了一聲。
楓站起身,在殿內踱了幾步,繼而坐回到剛才的位子上,皺眉道:“左相大人老謀深算,聽宮裡放出去了訊息,只怕心裡已經猜出我們必會說那汗巾丟了。他便連夜趕製了一條汗巾,想要將這罪名坐實在浩身上。”
溫若琳喃喃道:“只是那汗巾上所繡之字,除了臣妾與繡珠,其他人均不知,臣妾小心收藏,並未被外人見到過,一直以來,繡珠對臣妾忠心耿耿,絕非會出賣本宮之人。”
楓見她臉色悽悽,擔心自己剛才語氣重了,語氣一轉,換的溫和些:“你且放心,自不會是繡珠,你說她見到了那繡字,若真是她,丞相大人自是會做出一條一模一樣的汗巾來。剛才張公公已經認了,只怕是他在書房窗前偷聽了你我一言半語的話去,告知了丞相大人。丞相大人猜測既然你我要隱瞞那汗巾之事,必然與浩有關聯,所以才做了那假汗巾備著。”
溫若琳聽他將祖父說的那般老謀深算,心下難過,卻又無言以駁。只是不解的問道:“若是昨日我們在大殿裡隨意交出去一條沒有繡字的汗巾應付,祖父又該當如何?”
楓沒想到她如此單純,忍不住莞爾一笑。溫若琳見他笑了,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卻是忐忑不安。
“果然你不瞭解你祖父大人。”楓笑道:“丞相大人為何昨日便心急火燎的折騰此事,自是怕時間長了我們有所準備,便錯過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再者,退一萬步講,真就是我們隨意丟出一條汗巾,他懷裡那條汗巾不拿出來便是,依舊可以將此事歸在禁衛軍身上,總之都能將浩一軍。”
溫若琳聽他一口一個我們,顯然已是把自己看作與他同一陣線,心中一喜,只是一想到祖父如此老謀深算,步步緊逼不饒人,惹的太子更是記恨溫氏一族,又是一悲。
“此事不過是後宮之事,祖父為何卻要橫加干預?再說浩總領也並未礙著祖父什麼事。”她兩條細長的柳葉眉凝結在一起,始終想不明白其中緣由。
楓如何不知溫嶠的意圖,此事看似是溫嶠針對浩,無非是因為浩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他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想借此事在宮裡剷除異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