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
…死路一條麼?
無限的悲哀感,從心底狂湧而出。輝宇覺得自己整個靈魂都沉浸在悲傷之中。
在敵人的卑鄙惡意玩弄下無奈又可恨地走到生命的終點,這真是可憐啊!
此刻,輝宇的腦海中浮現出一身素白淚流滿面的晶、滿身黑淡痛苦萬分的海倫,還有,剛剛向自己表白,迅即就想要舉槍自殺的雪柔。
不知道是不是人臨死前會浮現出一生的回憶,輝宇只知道,自己身上又中了兩槍,雖然只是擦傷,但自己的意識,卻越發模糊了……
“砰——”又一聲槍響,不過,這應該不是那傢伙開的槍,因為那是大口徑沙漠之鷹手槍發出的,而不是AK47步槍的聲響。
在這聲響之後,突然間,整個世界靜寂了,就像是上帝突然把四周的空氣全部抽走似的,安安靜靜的,死寂死寂的。
一切結束了……
“呃……嗚……”在槍手站立的位置,輝宇聽到了幾聲虛弱的痛苦呻吟聲。
那傢伙,被幹掉了?
輝宇有種不信的感覺,但順風飄散而來的新的血腥味,卻明明白白地告訴輝宇,危機已經過去。
是真的嗎?
輝宇不信。
此時的他,感覺麻木,腦海中雖然還算清醒,但當中卻滿布著那種恍如隔世的恍惚感。
自己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血人了,即便不再受傷,這樣流血下去,想不死也很難。
其實,對手已經沒必要玩弄自己了。對,把頭顱伸出去看看,即便真的是陷阱,讓對方給自己的腦門來一槍,圖個痛快也是不錯的選擇。
想到,就做。
輝宇慢慢地探出腦袋,他看到了,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男子。不知為何,望著死去的對手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能夠死於一流對手之手,恐怕是狙擊手最好的歸宿。
只是,幹掉他的人是……誰?
“哦,多謝了。是誰幹的?”輝宇望著手槍響起的地方,大聲問道。
沒人回答。
輝宇困惑不解,努力地支撐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幾乎是一步一個血足印地朝那邊走去。
但他不在乎,因為他心中只是覺得很奇怪。
“這是怎麼回事?”這時,輝宇突然發現在前面的低矮的小樹叢裡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大概是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在挪動。
如果,從裡面竄出來的是另一個殺手呢?輝宇自問自己一次後得出一個有趣的答案:給他殺了算。
如果,從裡面竄出來的是母老虎呢?
給她吃了算。
輝宇沒有猜錯,半秒鐘之後,在樹叢裡露出一張姑娘的面孔——雪柔的臉,滿是淚水的臉。
“哈哈哈!我又沒死,你哭什麼?”輝宇不由大笑起來。
不知是靦腆還是心中的悲傷被輝宇的笑意所消弭了,雪柔也笑了起來,不過,她笑得很難看,難看得幾乎不像一個女孩子。
“輝宇——”雪柔泣叫一聲,撲向輝宇。
今天的雪柔身穿米色襯衫和黑色牛仔褲,本來很像男孩子的。不過,配合上此刻滿是淚水的傷心玉容,跟第一次見她相比,反而少了一份颯爽的英氣,多了一份女性的柔弱。
“哭什麼?我都說我還沒死咯。你不知道,火鳥是可以無限復活的嗎?即便死上一百次,我還是可以活蹦亂跳地站到你面前的。”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雪柔把手中還握著的沙漠之鷹手槍塞進屁股寬大的褲子口袋裡,憐惜地捧著輝宇的臉龐,急切地說:“是我讓他們今天早上一定要帶上我的。但是他們……他們……哎呀,我先幫你治療。”她的眼睛中滿是哀楚的神光,看得輝宇心中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