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實不大妥當。
離淵不禁皺了皺眉頭,將眼光轉向一邊,問道:“有事嗎?”
昔蕪往離淵那兒走了幾步,朱唇微啟,顫抖了幾下才悠悠喚出四個字。
“流淵哥哥……”
這一聲,悠遠綿長。仿若那大半壇前塵如夢,將種種過往糾葛如潮水般像離淵席捲而來。
他如遭雷亟,幾乎是整個身子怔住。
他望向她,目光灼灼。那一眼,幾乎穿越了九萬年亢長的時光。
昔蕪的手仍然是一片冰涼,她走到離淵面前緩緩蹲下,一雙玉臂順勢搭上離淵的肩膀,如騰蛇一般環住他的脖子。
“流淵哥哥……我是阿璟啊……你不記得我了麼?”
“花璟……”他摁住昔蕪瘦弱的肩膀:“你……都想起來了麼?”
“流淵哥哥……”昔蕪蹙眉,淚眼盈盈:“你是否到現在都還不相信阿璟……”
“阿璟好難受……”昔蕪將頭枕在離淵膝上,柔聲道:“心痛的都快要死掉了……”
花璟的眼淚,透過衣料,沁到離淵的肌膚上。冰涼冰涼。
他想起地上涼,想將她扶起來,卻發起昔蕪抬眼望向他時,眼中是一片血紅。她用一雙血紅色的眸子看向他,看似楚楚可憐,實則邪魅妖嬈。
離淵當即便鉗住了昔蕪的手腕,想要探進一絲靈識,卻被昔蕪軟玉溫香撲了個滿懷倒在榻上。
昔蕪冰涼的鼻子貼到他的頸窩,爾後是她同樣冰涼的唇。
此刻,她便好像是一隻倦懶的貓,捲縮在他的懷中,呼吸聲輕柔地在離淵耳畔響起。
“昔蕪?”他試著喚了聲她的名字。
懷中的人兒卻閉上了眼睛,在他懷間蹭了一會兒,抬手豎起食指,輕點在了他的唇邊。
她說:“流淵哥哥……阿璟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了呢……”
這一覺,昔蕪睡的很是安穩,就連夢裡都是淡淡的榴花香氣。
只是醒來之後,她眨了眨眼睛,最後不得不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驚嚇了窗框上停著的畫眉鳥。
昔蕪只覺得一覺醒來天都黑了,自己……自己怎麼會在離淵的房間裡!
“不對!”昔蕪抬手攏了攏搭在額前的劉海,拉開被子發現自己還是穿的好好的,遂又倒回床榻,將被子拉過頭頂,喃喃自語道:“本姑娘一定是還沒有睡醒。”
“嗯,一定是。”
可當自詡自我安慰,閉上眼睛沒多久,房間裡就響起了腳步聲。
昔蕪苦著一張臉睜開眼睛,便看到一襲白衣,風姿卓越的持劍長老離淵。
昔蕪說:“臭道士也來了,一定是噩夢。”
修道之人,聽覺自然與常人若所不同,昔蕪這句話,真真切切地傳到了離淵耳朵裡,他不禁抽了抽嘴角。
離淵走過去,一派傲然。他站在床榻之前,冷聲開口道:“你還要賴在我這兒到什麼時候?”
昔蕪不做聲,想著就這樣睡死過去也好。
“你那關係極好的小姐妹兒,昨兒偷偷去了人間,你這個做姐姐的,不關心她在人間惹出什麼亂子安危,竟還跑到我這處兒睡大覺?”
明砂?昔蕪猛地睜開了眼睛,再也裝不下去了,掀開被子便跳了起來,提著頭髮光著腳在床榻前蹦躂了半天,愣是沒有找到自己的繡鞋。
回頭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離淵,昔蕪左腳踩著右腳,微微曲了膝蓋,抖了抖裙襬將自己光著的腳蓋上。之前閒的無聊的時候,翻了翻幾本人間的話本子,其中還夾雜著一本列女傳。說的大概就是一個寡婦被人看見了自己的腳,回到家後邊尋了把斧子把自己的腳給砍了。
並且據說,這放在人間,男子若是看了一個女子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