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消失。而若能用此法消除業火,則過往一切罪過,就可自此全消了。
這也是他絕不肯讓玄焰出手的最大原因了。
他將過往之事,再次回想一遍,此次卻是由近及遠,從得入天闕之事開始,一一回溯以往。雖然他的思緒如飛,可自己這數十年的經歷著實豐富無比,一時間哪裡又能儘快憶得完全。
堪堪回溯到初入玄焰谷之事,那業火仍在熊熊燃燒,原承天就覺得四肢百骸都像是要燒化了一般,這梵身之苦真個兒是痛入骨髓,就算是他的玄修之境,都已開始產生動搖,就想忍不住動用梵心訣,將此業火撲滅了。
然而此念也只是一閃而逝,他先前既然已下定決心,非找到那樁不合天道之事不可,又怎能半途而廢。
腦海中忽然的浮現出老者的身影來,原承天心中便是一痛,心中叫道:“果然是這件事了。”
眼前忽的出現一副畫面,乃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佝僂著腰柱杖而立,瞧這老者的相貌,豈不就是老父?瞧那老者所立之處,莫不便是自家院門?這老者倚門而立,望的莫不是自己離家的那條路?
原承天此刻心中之痛無以復加,那業火梵身之苦反倒不算什麼了,就忍不住滴下淚來,叫道:“老父,不想你百歲高齡,仍然健在,瞧你這般倚閭而望之景,兒子實是心如刀割。兒子總覺得自己的事樁樁重要,總覺得只要辦了此事就可回去看望,哪知道這不過就是藉口罷了,實是兒子不孝,兒子不孝啊。”
他“撲通”跪在香案前,一時淚水長流,那心中就發下誓來,一旦出了天闕,那首要之事,就是回家探望一番,方不失人子之責。
喜的是,從剛才那畫面所示可知,老父雖是年近百齡,那身子倒也強健,此為不幸中之萬幸了。
心中決定既下,耳中就聽到那業火“撲”的一聲,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業火雖是消失了良久,原承天仍是跪著一動不動,就有一股清風圍著原承天轉個不休,此風無孔不入,像是要鑽進原承天的體內去,原承天先是一警,最後則是靈機一動,再也不施任何護體之術,就任由這清風入肌。
此清風自他的膚膚而入,很快就直達他的諸處靈脈,凡這清風過處,無不覺得靈脈為之一暢,整個人就像那行路千里的旅人,於疲倦不堪之時,忽然泡進熱水之中,說不出的快活。
原承天自是明白,這清風過體之後,他往昔存在體內的那點煞氣,就會被吹拂的乾乾淨淨,這就等於他的人生自此而始一般。過往罪孽,就此一筆勾銷。這天闕奇妙之處,只此可見一斑了。
那清風通達諸多靈脈之後,就漸漸逝去,良久之後,才總算化於無形。
原承天此刻淚痕雖幹,體內極暢,可那心中思父之痛,卻是一些兒也不曾消除,恨不得就此離了天闕,立時回家探望才好。
可惜這既入天闕之門,怎樣也要三月過後,才能離開此處了。
等那心境平復之後,原承天對著獵風一點頭,道:“獵風,你也來執香而拜,只要能挺過這業火梵身之苦,就是一樁極大的福緣了。”
獵風戰戰兢兢走了過來,卻遲遲不敢伸手去那香爐中的香,原承天也不催促,只因若想洗去往昔煞氣,總要心中自我明悟,方能得那仙風伐髓之福。
玄焰平時雖是無賴,此刻倒乖巧,它自知自己言出必傷人,乾脆就轉過身去,不去瞧著獵風,也免得不由自主就說出譏笑的話來。
獵風瞧見玄焰此景,不由撲嗤一笑,就藉著這一笑忘情之刻,閃電般將那枝香拈在手中。
原承天道:“獵風,你可記住了,只有真正的自悟已非,讓業火自消,才能得此福緣,否則便是白來這一遭了。”
獵風恭身應道:“是。”手中紅刀一指,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