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迦爾的,現在的生命是我自己的,你看我的命比別人長多了,但是這些命全不是我自己想要的,而是讓人當實驗的命,這樣我何必活得太認真?身邊的愛人死去了,難過又如何?反正也喚不回她們的生命;努力追求財富權勢,全都追求到了又如何?要如何運用才令人頭痛,不如不要。”裴斯洛一邊撩起她的髮絲,一邊說著他心底的秘密,其實他說的都是李傑、查克及查爾斯等人的痛。
他平靜地說,平靜得像是滑過石頭面而滴落地面的泡沫水,既普通又不起眼,而這番話卻悄悄地勾動了她的心絃。
看著他淡褐的眼眸中那抹獨特的光點,她開始有點懂得為什麼他看起來會跟別人不同,其實他沒有特別擺出對任何事都不在乎的冷漠態度,只是他太懶,懶得想該用什麼面目面對人群。所以他乾脆不融入任何一個生活圈,而選擇過自己的生活,直至最近一年,他才和李傑、查克稍稍熟識一點,這個世界上才算有人瞭解他。
她若有所思地說:“如果你再說下去,說不定我會愛上你喔!”
他眼睛一亮。“是嗎?”
她急著澄清。“我是說說不定啦!”瞧她說到哪去了,他又不是查克,教她怎麼愛他嘛!
“說不定有可能嘍!”沖洗完頭髮,他拿著毛巾替她擦乾頭髮。
她接過毛巾,堅持自己動手擦乾頭髮。“怎麼有可能?你又不是查克。”手傷的確讓她的行動變得遲緩。
他覺得再度被刺傷了,忍不住低吼:“查克!又是查克!別說我沒警告你,他現在是已婚男人了,而且他非常愛瑾琛,你別以為你有能耐拆散他們。”
“誰說我要拆散他們?不是我沒能耐,而是我還沒缺德到想去拆散兩個相愛的人,至於你,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權力對我大吼大叫。”她氣得將毛巾扔到他身上。
“夠了!”他身上的衣服立刻印了一片水漬。
“像查克那樣溫柔體貼的男人,才是我喜歡的,而你從來就不是那種人。”他果然不改其野蠻粗魯的作風,怎麼看就不是個溫文儒雅的紳士。
“你一直念著查克不嫌煩嗎?”他的淡褐雙眸轉成暗褐了。
“不煩,他永遠是我心目中最棒的男人,我當然不煩。”語畢,她看見他眼冒火花,而且漸漸逼近她。
她後退了一步。“我惹到你了嗎?你又想拿皮帶綁我是不是?查克絕不會做出這種野蠻事。”
“可惜我不是他,他也不是我。”他倏地將她強壓在另一個半人高的石頭上,以唇封住她喋喋不休的話語,予取予求地探索她的芳津。
成功地達到他的目的後,他的唇離開她的唇。“我要用另一個更好的方法讓你閉嘴。”他的手指輕撫過遭他凌虐的柔唇。
她抖著身體撥掉他的手。“你變態!”
他的眼睛半眯著。“我記得你也曾不徵求我的同意,便要走了我的吻,你難道也是變態。”
八百多年前的事了,她都很少去想了,他偏還要提,真過分。“這兩件事不能相提並論,你……最可惡啦!人家最討厭你啦!你根本比不上他。”她發洩地在他胸口捶出連環拳,然後紅著眼跑進了樹林。
被她捶的數十拳根本不會痛,痛的是她,完全不懂得──裴斯洛的心。
他撿起一顆雞蛋大的石頭,用力扔進溪水中。
撲通的落水聲,有如他心底的無語吶喊。
千雪啊!你為什麼不想再多懂我一點?
大叫一聲,他扛起了他的槍,追著千雪跑進樹林裡。
千雪驚慌地看著眼前高聳入雲的樹,魔爪般的樹枝及茂密的葉片遮住了天空,樹須串成褐色的布簾,輕輕地晃啊晃!但大多時候,布簾是靜止不動的。
千雪本來十分喜歡綠色,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