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突然滿臉紅暈,臉色頗為忸怩,低下了頭道:“我本來是不求人的,不過有一件事你得幫我?”
段正淳想起十幾年間對木婉清的虧欠,此刻哪怕是木婉清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得想辦法給她摘下來。自然答應道:“說吧,只要爹爹力所能及一定能幫你辦到,若是爹爹辦不到,還可以去求你伯父,總之儘量滿足你。”
木婉清道:“真的麼?”
段正淳道:“自然是真的,你只管說。”
木婉清道:“我想和李郎成婚,你要給我們作主,不許他負心薄倖。”說了這幾句話,臉上神采煥發。說到這,她往李志常那瞧去。可是李志常卻不見了,想來是剛才父女相認,居然沒發現他悄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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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世不可避,如魚之在水
發現李志常消失,木婉清一怔,氣道:“這傢伙居然溜走了。”
段正淳嘆息道:“好女兒,你要是其他事情倒還好辦,我瞧這小兄弟不是尋常人,他這一走要找他估計也很困難。”他十幾年沒能找回來的女兒,居然馬上就要到別人懷裡,心中說不吃味那便是假的,此刻李志常悄悄離開,他心中也有幾分鬆了口氣。
這時候外面有人道:“王爺,我回來了。”
段正淳喜道:“朱兄弟你回來了麼,可是找到了譽兒的下落?”
段正淳帶著木婉清出門。木婉清也覺得李志常走了。她和這新認識的父親也有些尷尬,此刻見到有人來,倒是消去幾分尷尬之意。她雖不知道李志常如何知曉這麼多事,但也知道李志常讓她父女相認也是一番好意,更可以託庇王府,不至於被南海鱷神尋仇。心中那幾分對李志常不辭而別的懊惱,也被李志常的好意沖淡了。
木婉清見外面庭院來人是一個書生,手持一把清涼小扇,不過衣服上帶有幾許風塵,想必是遠道歸來。
那書生正是王府護衛朱丹臣,他一臉慚愧道:“王爺,在下無能沒能找到小王爺,不過卻打聽到小王爺曾經在無量山出沒。”
段正淳面色有些憂慮,但還是裝作無事道:“沒什麼,等他吃足了苦頭自然曉得回來。”
木婉清心道:原來她父親還有一個兒子,不知道是哥哥還是弟弟。”
李志常將木婉清送回鎮南王府後也算是了結一件心願。
李志常還是人身,自然有情。有情而不願受累大概是他此時的心態。曾慮多情損道心。入山又恐別傾城。人生一世又怎麼能夠圓滿。若不圓滿,李志常又如何能灑然而出。
李志常騎著黑玫瑰,往東北而去。木婉清既然回到王府,這黑玫瑰自然李志常先徵用了,這馬兒乃是不可多得的良駒,千里之地數日往返,更不是虛談,他大有用處。
時間已經到了傍晚。李志常來到身大理陸涼州轄下,只聽到前面山寺暮鼓悠悠,山鐘敲響。彷彿將人置於另一個境地,使人忘憂脫煩。
李志常從山道而上,日落之前便到了山寺門口,‘身戒寺’三個字不知經歷多少歲月洗禮,懸在山門之上,幾許斑駁,卻還看得清。
李志常諸子百家無所不窺,自然知道‘身戒’之意。乃是戒持自身、不可放縱遠離紅塵之意。
李志常悠悠嘆息道:“世不可避,如魚之在水。光憑‘身戒’又有何用。”
只聽到遠處一道蒼老的聲音道:“好一句‘世不可避,如魚之在水’,施主此言大合禪理,從來聽說大理禮佛甚深,奇人異事層出不窮,果不虛言。”這聲音蒼老,但是語氣慈祥,中氣混凝,顯然來人武功不淺。
李志常牽著馬向來人望去,只見來人是個手持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