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
梁肅心不在焉的換了衣服,洗了臉,揮退了姬妾,拿起三十六計看了起來,絲毫沒注意圍在眾姬之外還有數名嬌嫩青澀的少女,正欲言又止、含情脈脈的望著他。
“郎君。”一名年約二十歲左右,雙目天然含情帶笑的女子嫋嫋走到他面前。
“什麼事?”梁肅放下書冊問,這名女子是他原本的嫡母獨孤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長門,也是梁肅目前的內院管事。
“郎君,這幾位妹妹是大夫人剛送來的丫鬟,她聽說郎君放出了一批丫鬟,怕郎君沒人伺候,特地又送了一批丫鬟過來。”長門嬌柔的說道。
梁肅目光漫不經心的掃了那些女子一眼,各個姿容絕色,風情各異,“替我多謝夫人關心。”梁肅語氣溫和的說道,心裡暗自思忖,還有三個月就要和二哥去蜀地了,這三月還是去阿榮(霍行雲)那裡住吧。只是要好好想想,怎麼才能讓他答應。
長門道:“郎君,夫人說你身邊只有兩名僮兒,太少了些,這次派人送了四個僮兒過來,我先把他們安排到門房處候著。”
“讓他們進來了。”梁肅說。
“是。”長門吩咐了一個小丫鬟去傳話,不消片刻,小丫鬟領著四個僮兒過來了。饒梁肅已經喜怒不形於色,見到那四個僮兒的時候,臉皮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那四人若非長門說是僮兒,他定以為是四名穿了男裝的絕色女子。
“郎君?”長門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梁肅表情,讓她遺憾的是,梁肅依然是那副木訥的表情,不見厭惡,也看不到驚豔。奇怪,他不是和霍家五郎君很好嗎?兩人還時常同榻而眠,照理這四人他也應該喜歡啊!
“你們都下去吧,我今天喝了點酒,有點累了。”梁肅淡淡的吩咐道。
“是。”長門領著眾人退下。
躺在溫暖馨香的錦褥上,梁肅從懷裡掏出一物,天水碧色的小荷包在梁肅滿是厚繭的掌心中,顯得格外的嬌小秀氣,荷包面上繡了精緻的蘭草圖案,花葉隨著晃動的燭光隨轉光閃,還帶著幽幽蘭香,像是活了一般。這麼貴重的荷包,肯定不會是蕭府丫鬟的。梁肅看似笨拙的手指靈巧解開荷包上的結釦,荷包裡掉出了一對精緻小巧的金薔薇花耳鐺、一隻蠟封的小瓷盒和一張摺疊整齊的花箋。
梁肅開啟花箋,裡面疊了五張花箋,全畫了一副極為精巧細緻的子母貓筆格圖,每張花箋上畫的圖,看上去的角度都不同,最後一張圖下面寫了一行秀麗的小楷,“子母貓筆格圖,可取整玉為母,子者用玉玷、純色玳瑁代替;次之可選取壽山、青田雕琢,亦或以青瓷燒製。”
梁肅嘴角泛起笑意,也就那小丫頭才會連做個筆格,都這麼講究,還畫了那麼多幅畫。大手捏開小瓷盒上的蠟封,一股撲鼻的玫瑰甜香迎面撲來,裡面是幾片用蜂糖醃製的各色花瓣,是她的小零嘴吧?梁肅沉吟了下,將瓷盒再次蠟封,把東西全部塞回荷包,明天找個機會還給她吧,這筆格圖顯然花了她不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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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蕭家外書房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守在門後的下人嚇得脖子一縮,不動聲色的悄悄的後退了幾步。
“廢物!”蕭珣掃完了書案上所有的東西后,餘怒未消的恨恨的切齒道,“此等蠢婦,娶來何用!”以蕭珣的教養,這番怒罵已是他極怒的表現了。
蕭澤、蕭沂垂目低頭站在蕭珣面前,蕭源躲在兩個哥哥後面,蕭澤等父親神情略略恢復平靜後,才小心翼翼的奉上一疊紙,“父親,這是昨天徹查的流民清單,有身份可查的只有……”隨著蕭澤的說話聲,蕭珣不怒反笑,“來人,傳我的話,把夫人送到別院——”
“爹,不要!”蕭源第一次見父親這麼生氣,原本躲在哥哥們後面不敢出來,聽到父親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