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長的山崖道路之上,紅色的血水順著山崖流下,朱鈺等人此時卻是陷入了絕境之中。
朱鈺等人的隊伍已經全部進入路中,他們現在大約還剩八百餘人,披甲之士已死八成,如今全是那些老弱殘兵。而流賊那邊的隊伍依舊是一眼看不到頭。
朱鈺與多盾此時無力的靠在懸崖之上,眼中都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神色。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流賊此時也是暫停了進攻的接節奏,而是就在十米遠的地方注視著朱鈺等人。
“朱老弟,這次升官發財的夢沒能成功,怕是我等就要死在此地了!”多盾此時的語氣無比的絕望,卻是沒有一絲抱怨。
“多盾大哥可怨我?”朱鈺也是虛弱的說道。
“一開始的確有一些,後來也就想通了,你這傢伙根本不會打仗,哪有兩個主將帶頭拼命的。不過剛好我也不會,咳咳,事到如今只能怪我自己了!”說著又咳嗽了兩聲才接著說道:“如果還有機會活下去,下次你給我定策,我來作戰吧!”他的語氣之中居然有一絲調笑之色。
朱鈺聽著多盾這帶著調笑卻又滿含悲涼的話語,心中五味雜陳。
他望著多盾那被鮮血染紅、滿是疲憊卻又帶著幾分豁達的臉,用力搖了搖頭:“多盾大哥,只要我們還活著,就還有希望,說什麼死不死的。”
話音剛落,一支利箭帶著尖銳的呼嘯朝著他們射來。
朱鈺眼疾手快,一把將多盾拉到身後,那利箭擦著他的肩頭飛過,劃破了脖子上的皮肉,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朱老弟!”多盾驚呼一聲,眼中滿是焦急,“你受傷了!”
朱鈺隨便摸了一下,發現只是破了皮毫不在意道:“不礙事,小傷而已。”
多盾見朱鈺無事點了點頭,目光從前方流賊身上快速掃過,眉頭緊鎖低聲在朱鈺耳邊說道:“現在我方人馬已經全部進入戰場,要不我二人悄悄向後方撤退,讓這些人頂上去?”
朱鈺心中一動,看了看虎痴,隨後搖了搖頭道:“多盾大哥,此時一退軍心頓散,怕是我等會被士卒擠下懸崖!”
多盾面色一苦,隨即再也沒有說話。
就在兩人苦思對策之時,流賊方面突然傳來一陣喊殺聲,朱鈺二人一驚,隨後起身顫抖著拿起武器,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
片刻後兩方人又拼殺在一起,此時朱鈺身上的盔甲已經有密密麻麻的白痕,而虎痴身上的一副鐵甲已經是有破口,破口處正有鮮血流出。
就在這時朱鈺突然想起一事,隨後走上前方接過虎痴手裡的盾牌,虎痴一愣卻只聽朱鈺說道:“虎痴,你可還有力氣?”
虎痴聽聞隨即快速回道:“大人,我還有力氣!”
朱鈺大喝一聲:“好!”
隨後對著虎痴說道:“待我等往前推進,你便將那些屍體拋向地方軍陣!”
虎痴聽聞朱鈺的命令,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旋即反應過來重重點頭,那如銅鈴般的雙眼之中湧起一股決然的狠勁。“大人放心,俺定不辱命!”他甕聲甕氣地回應,聲音在這滿是硝煙與殺伐之氣的戰場上格外響亮。
朱鈺手持盾牌,轉身面向身後計程車兵們,深吸一口氣,大聲吼道:“兄弟們,生死在此一搏!咱們往前衝,虎痴會給敵人送上一份‘大禮’,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的厲害!”多盾聽聞也不用燃起一絲希望,他也起身與為數不多的披甲之士一同舉起盾牌走在前方,眼中閃爍對生存的渴望。
隨著朱鈺一聲令下,隊伍如同一頭受傷後卻愈發兇猛的野獸,向著敵軍的陣地再次發起了進攻。
盾牌手在前,組成一道堅實的防線,抵擋著敵軍射來的箭矢和投來的標槍。
每一步的前進都伴隨著巨大的危險,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