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說出她這肚子裡是女孩,那陶語蓉會如何做?
今日只是查驗還是另有打算?
不管是哪一個,都不能讓這錢大夫把了她的脈,她還未能完全脫離陶語蓉,不能功虧一簣。
“嘔~”
錢大夫剛靠近要伸手搭夏箏的脈時,夏箏突然猛烈的嘔吐起來,伸手就一把將人推開。
那錢大夫觸不及防,被夏箏推得一下失重摔下去,不偏不倚正好坐在嘔吐物上,尖叫著忙站起身,夏箏又一下,正噴在她身上。
再顧不得把脈不把脈,捂著嘴就跑了出去。
周氏也被這始料未及的場景和那瀰漫出來的氣味弄得裝不下去,正要開口,夏箏卻捂著嘴委屈道:“夫人恕罪,世子妃恕罪,婢妾並非有意,婢妾是聞到那大夫身上藥味難以忍受所以才……嘔~”
眼見她又要吐來,周氏又不得起身,也顧不得教訓了,忙喊:“快!把她帶出去收拾!”
趙媽媽忙把人往外帶,出了門,見自己也被沾了汙穢,心裡厭惡極了,朝著另一個人招呼道:“陳苗家的,快,帶夏姨娘去側院更衣。”
說完趙媽媽就一邊擦著裙子上的汙穢,一邊往水房走。
出門吹了冷風,夏箏清醒了不少,被陳苗家的扶著往外走時聽到了裡面逃似的亂聲。
說什麼下不得床,這麼點就裝不下去了。
而屋內,周氏是人一出了門就從羅漢榻上跳進了裡屋,捂著口鼻忙催促:“快!快收拾了,仔仔細細的洗。”
丫鬟倒是行動迅速,可這屋子裡炭火十足,又不能開窗散味,即便是汙穢處理出去了味道也在屋內經久不散,再混合那藥味,燻得人是直反胃。
“你說說你,一個卑賤丫鬟罷了,還叫我演這麼一出,如今困在這屋子裡燻都躲不出去,多噁心。”捂著帕子周氏是壓不住火氣的難得罵自己的寶貝女兒,實在是她這麼多年就沒受過這樣的噁心的屈。
何況她起初就覺得這事是無事找事。
一個燒火丫鬟,想要知曉她腹中是男是女,只壓了人給那姓錢的婆子摸就是了,何須把人放到她這裡來,還要她裝這麼些日的病,如今還被夏箏那賤婢的汙穢之物困在此地,一扇窗都開不得。
“這不過是意外,母親就忍不得一點?”陶語蓉捂著口鼻蹙眉不耐,看著周氏那嫌這嫌那的模樣更是煩躁。“今時不同往日,母親還要我說幾遍?母親既要靠著我,便就莫多言,只依我所言去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