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雕蟲小技,夫人見笑了。”司馬遹謙虛道,又誇起了李秀:“不得不說,你還真沉得住氣,一定要等到我挺不住了才出來。”
“既然是騎兵,那就應該發揮出最大的作用。”李秀頗為自得道。
“是,是,夫人用兵如神,為夫佩服。”司馬遹笑道。
李秀又白了司馬遹一眼,笑罵道:“你啊,又沒個正形兒。”忽然覺得不妥,連忙改口正色道:“不知殿下下一步有何打算呢?還要繼續北上嗎?”
“再等等,看看劉建威那邊的情況,如果他順利奪取漢嘉的話,我自然應該繼續北上支援他。”司馬遹也馬上恢復了正常。
“如果不順利呢?”
司馬遹想了想道:“如果不順利,那就讓劉建威撤到僰道,先穩固僰道。”
“如果劉建威回到僰道,那咱們在僰道就有一萬多人,糧草如何支撐?朱提郡可供應不起,從寧州運糧更不現實。”
李秀所言確為事實,僰道雖是個軍事重鎮,但整個縣只有幾萬人口,能夠供養的兵力非常有限。如果劉琨撤了回來,那在僰道的駐軍就會達到一萬五千人,必須從僰道之外籌措糧草,除非司馬遹不管百姓死活,將僰道百姓的口糧全給搶了,但他顯然不會這麼做。
“夫人所言甚是,不知夫人有何高見?”
李秀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等劉建威的訊息吧。”
八月中旬,司馬遹沒有等到劉琨的訊息,卻等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自稱手裡有一封陶侃寫來的親筆信。
此人年約三十來歲,外表看起來像個儒生,但神情堅毅,腳步穩健,氣質和劉琨頗有幾分相似之處,但缺少劉琨的瀟灑和飄逸,多了幾分堅韌和剛烈。
司馬遹沒有急著看信,而是很禮貌的問道:“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在下姓譙名登,字慎明,巴西郡人氏,先祖諱周,曾任散騎常侍,先父諱賢,未曾出仕。”那人行了一禮答道。
譙周?司馬遹一時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聽說過。想了一會兒之後,終於想了起來,此人是蜀漢名臣,曾力勸劉禪降魏,在魏、晉兩朝都頗受禮遇。
“原來是譙公之後,幸會,幸會。”司馬遹連忙站起身,指著旁邊的坐榻道:“慎明兄,請坐。”
“多謝殿下。”譙登拱手行了一禮後,從容落座。
“慎明兄既然是巴西人,為何會替陶公帶信呢?”
“殿下不妨先看看這封信。”譙登沒有立即回答,指著那封通道。
“好,那本宮就怠慢了。”說完,司馬遹親手開啟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