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道詔書後,司馬遹苦笑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是臣連累殿下了,若不是臣,朝廷不至於如此興師動眾。”司馬乂一臉歉意道。
“十五叔這是說哪裡話?朝廷亡我之心從未斷絕,只是之前沒有騰出手來而已。”司馬遹正色道:“再說了,侄兒若不能將十五叔救出來,將終身難安。”
司馬乂默然半晌,嘆息道:“說實話,臣有時真的有點看不懂殿下,殿下時而目光如炬、料事如神,但又時而意氣用事、隨性而為,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你呢?”
“哈哈,這兩個都是本宮,本宮就是這樣的漢子。”司馬遹大笑道。
看著他這樣子,司馬乂也笑了:“也許這就是殿下的魅力吧,所以才有那麼多人願意為了殿下而死。”
“十五叔,不說這些了,咱們想想該如何應對吧。”
司馬乂嘆了口氣,沉重道:“朝廷既然明詔公佈天下,說明他們內部一定達成了共識,動作也一定不會小,以咱們現有的兵力恐怕無法抵擋。”
如今,司馬遹的總兵力不過兩萬餘,還分散在襄陽、宜都、巴郡等六個郡,一旦和朝廷正面對抗,根本毫無勝算,畢竟司馬顒和司馬穎都可以輕易拿出十萬以上兵力。
“十五叔所言甚是。”司馬遹點頭道:“既然如此,咱們是不是該去一趟江陵呢?”
“殿下是想拉攏劉鎮南嗎?”司馬乂皺了皺眉,搖頭道:“沒用的。劉鎮南一向以大局為重,絕不會為了咱們和朝廷分庭抗禮。”
“他或許不會為了咱們和朝廷分庭抗禮,但也不希望荊州再遭戰火洗劫吧?”
司馬乂若有所悟:“殿下是想讓劉鎮南從中調停?”繼而又搖頭道:“還是不現實。以河間王和成都王的秉性,再加上東海王對臣必欲除之而後快,怎麼可能輕易罷手呢?”
“凡事都在人為,沒有試過怎麼知道呢?”司馬遹還是堅持道:“就算劉鎮南無法替咱們調停,但他若肯替咱們從中轉圜,我們再後退一步,或者就能夠如同十五叔當年一樣呢?”
“殿下不會是想像當年退出河內一樣,再次退出襄陽吧?”司馬乂終於明白了過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既然打不過,那就保命要緊,地盤也當然可以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