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於陵丞結拜為兄弟後,劉琨又在新定盤桓了三日,每日不是品嚐新奇野味,就是縱馬打獵,如果不是因為滇池還有要事,劉琨真想在這裡再好好住幾個月。
三天之後,劉琨和於陵丞告辭。臨行前,劉琨告訴於陵丞,如果他決定重返漏臥,自己將會提供支援,於陵丞也信誓旦旦的表示,如果劉琨以後需要馬,他也可以提供幫助。
寧州本地是產馬的,雖然矯捷不如北方馬,但勝在耐力好,更適合山地作戰。如今劉琨除了兵力之外,最缺的便是馬了,如果於陵丞能夠提供幫助,將是一大幸事。
臨行時,於陵丞依依不捨,一直將劉琨送到了大寨數里之外,還派了二十個人與之隨行,馬上全是五苓的各種特產,滿載著對劉琨的深情厚誼。
劉琨深受感動,拿出隨身攜帶的胡笳,吹了一首著名的《胡笳十八拍》,於陵丞雖然不懂音樂,但在聽到這深沉哀怨又蒼茫悠遠的胡笳聲後,忍不住淚流滿面。
六月初,劉琨回到味縣,令狐盛看到他平安歸來,懸在嗓子眼兒的心終於回到了胸膛裡。
沒有來得及休息,劉琨馬上將自己和於陵丞講和的結果告訴了李毅,聽說劉琨和於陵丞結拜為兄弟,李毅感嘆不已,待到聽說劉琨將半個興古郡封給了於陵丞,他不禁大驚失色。
“越石,興古可是朝廷的興古,你怎能輕易封給外族呢?不怕被後人唾罵嗎?”
“敢問李公,在此之前,朝廷可曾真正對興古實施過管轄嗎?”劉琨不答反問道。
“雖然並未實施直接管轄,但畢竟名義上還是屬於寧州的,若有動亂,朝廷還是要管的。”
“在下以為,於陵丞既然願意接受冊封,那就是朝廷的官員,咱們將興古東部冊封給他,不過相當於任命他為太守。他感念朝廷的恩德,必得奉行朝廷的命令。況且,那些地方夷人雜居,關係盤根錯節,若是能交給一人統領,管理起來將更加方便。”
“關鍵是朝廷並不知道這件事啊,越石有何權力擅自冊封於陵丞為五苓王呢?”
“時至今日,李公還在指望洛陽的那個朝廷嗎?在下代表的是太子,臨行前太子已經授予在下臨機決斷之權。至於所謂的五苓王,不過是虛名,咱們並沒有因此損失什麼。”
李毅愣了一下,嘆息道:“如果太子殿下認可越石所為,老夫還能說什麼呢?”不經意間,李毅不再稱呼司馬遹為廣陵王,而是變成了太子,這是一個重大的立場轉變。
“李公放心,在下一定會稟明太子的。”劉琨又充滿自通道:“以在下對太子的瞭解,他一定會理解在下今日之所為。”
和李毅告辭後,劉琨立馬給司馬遹寫了一封信,詳細彙報自己抵達寧州後的所做作為,尤其是與於陵丞講和以及冊封於陵丞的事,給出了自己的解釋和考量。
自從進入四月後,整個交州都變得忙碌了起來。先是中稻的播種,相比寧州,交州的中稻要晚一個月左右,生長週期也要短一些,到了五月,便是早稻的收割季節。
這是占城稻第一次在交趾種植,所有人都心懷忐忑,待到收割完畢,報告平均產量真的達到了五百斤,司馬遹興奮不已,甚至開始憧憬早稻推廣至寧州和廣州。
早稻收割完畢後,土地馬上開始翻耕,然後引水,待到旱田變成水田,已經提前育秧的晚稻秧苗被一筐筐的抬到田間,剛剛喜獲豐收的農人們再次種下希望。
到了六月底,晚稻秧苗已經接近成年人的膝蓋,迎著驕陽爭先恐後的生長。
此時,荀眉的身孕已經有了六個多月,走起路來稍顯不便,但司馬遹始終堅持每天傍晚陪她出來轉一轉,聽一聽蛙鳴和蟬唱,就當是給肚子裡的胎兒做胎教了。
“眉兒,還真是巧了,你大概在九月底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