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
這樁婚事和一見鍾情毫無關係,岑末雨更像是賀老太太選好的祭品,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動搖賀京來的堅持。
一旦賀京來接受,以後就會源源不斷小謝的替代品,和給他準備好的孩子。
哪怕他喜歡男人。
這樣的氛圍太難熬,賀京來的頭痛越發劇烈,他面上不顯,“婚期定下後,我會把銀沙那邊的馬場交給英朗的,算新婚禮物。”
賀家的一切都在賀京來手中,無數人討好他,無數人知道他油鹽不進,依然想要瓜分他的一切。
殊不知賀京來都不在乎。
他更想要回到很多年前,和小謝相依為命的小房子。
小謝是孤兒,後被謝婆婆領養。
賀京來父母也很早車禍去世,他寄養在舅舅家,流浪的小鳥擅自認定了巢穴,喊賀京來哥哥,說我不是人。
騙子。
賀京來無數次夢見那年冬天,下著細沙一般的雪。
沒有名字的小鳥,只說得出自己是什麼品種。
他才知道自己得到了一段奇遇。
這是他和謝未雨的秘密,除了他們之外無人知曉,親密得他們哪怕是個體,依然緊密聯結,或許會永不分離。
可小謝是伯勞。
勞燕分飛的勞,這並不是一個好寓意的成語。
“就英朗這情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呢。”
賀允宗不想摻和老太太和掌權人的鬥爭。他窩囊了一輩子,只想平靜生活。
這兩代死了太多人,他能樂呵或者都算運氣好,口氣也委屈巴巴,“新婚再說吧,岑家那邊說那孩子還要錄節目。”
“是什麼來著?”賀允宗問五房的小孫女,也是賀星樓的妹妹。
“音樂綜藝,”賀星露難得見到小叔,多看了兩眼,“哥哥說他找到了新的主唱,如果能順利透過,可以和做導師的小叔碰上呢。”
現場的氣氛終於沒這麼緊張了。
捻著佛珠的老太太笑著問:“也是玩樂隊的?京來你帶的頭啊。”
也只有她這麼開玩笑,其他人哪敢在賀京來面前提起從前。
誰都知道賀京來的不婚原因。
當年沒有實錘,可謝未雨死後,沒有任何緋聞和感情的賀京來證明了這段感情。
賀京來沒有回答,他去看了眼做完手術的賀英朗就走了。
港市不像a市入秋快,車開過海濱大道,往深山的別院去,賀京來的手機因訊息提醒明明滅滅。
柏文信轉發了影片,沒有說任何話。
一般的明星參加節目,社交軟體都有助理打理,賀京來除了秘書,也有幾位隨行助理。
但賀京來不做明星很多年了,他的社交賬號也只有一個,還是那年none的樊京來。
接受邀約後,賀京來重新下了軟體。
柏文信說隊長你願意的話可以把賬號給我的助理打理,省得你親自轉發。
賀京來說不用。
他點開多年未上的賬號,私信爆滿,軟體推送層出不窮。
他昔年的關注也都是樂隊圈的同行,今夜a市的玫瑰城池live hoe刷遍全網,熱搜遍地。
玩樂隊的沒流量藝人那麼多規矩,賬號很接地氣,轉發全是天啊和真像。
也有昔年熟人仗著賀京來遠在港市也不用這個賬號,艾特了賀京來,問:兄弟你怎麼看?
評論都是老粉了,也很氣氛組,刷著「這是可以說的嗎」等等。
賀京來看了一路,回到別墅洗完澡後一個人在滿池的蓬萍草前抽了一支菸。
他回覆了無數人關注的一條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