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鳥變人少有羞赧,明明見過無數同族求偶, 謝未雨這時還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聲, “我是樊哥的另一半嗎?”
賀京來失笑,“大家都知道我喜歡的人不在了。”
謝未雨抱怨,“和現在的我在一起,樊哥名聲也不好。”
“你什麼時候是考慮名聲的人了?”
藏品行的工作人員找到了賀京來要的飾品,送了過來,男人依然在打電話,微微抬手示意她放下。
門外的高泉識趣地去付款了。
謝未雨:“我考慮的是你好不好。”
賀京來:“小謝什麼時候會考慮這麼多了?”
“樊哥,又暗戳戳點我呢,”謝未雨還很高興,“我也長大了啊,總不能永遠二十歲。”
賀京來:“你剛來那年就說自己兩百歲。”
他怎麼什麼都記得。
謝未雨腮幫子都酸了,狠狠吸了一口氣,卻灌進一口海風,咳了半晌,“兩百歲還是小小鳥呢,要一千歲才成年。”
這句謝未雨以前也說過。
柏文信問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江敦則說小謝好中二啊,不愧是我要追隨的人。
只有賀京來若有所思。
“那小謝今年一千歲了嗎?”賀京來問。
“這麼好奇?睡覺的時候我和你慢慢說。”
海風呼呼,燈塔巋然不動,謝未雨喊了聲賀京來的名字,“我們好像沒談過戀愛。”
賀京來也沉默了,“沒有嗎?”
謝未雨更不滿意了,“你也沒有和我告白。”
“沒有求婚,更沒有像柏哥婚禮那樣宣讀。”
謝未雨明顯上網看過柏君牧結婚的影片,音量越來越大,“也沒有對天發誓,更沒有在橋上掛鎖。”
這都什麼和什麼。
賀京來被逗笑了,付款回來想問老闆什麼時候出發的高泉默默關上門。
他忽然覺得賀京來缺個管家,自己好像成了隱形管家,還兼晴天娃娃,觀測老闆的心情。
謝未雨越想越虧,“我就這麼稀裡糊塗和你睡了。”
海水被風拍成浪衝上岸,整個覆盆島亮起燈。
賀星樓沒找到謝未雨,發了好幾條訊息給他。
不遠處拍攝的樂隊選手也回去了,有工作組開會結束吃完飯出來溜達,看見了一個人坐在長椅上的年輕人。
晚上也有一些物料需要拍攝,賀星樓給謝未雨發的就是他們拍攝的時間。
謝未雨我行我素,天下沒什麼比賀京來更重要,他在風聲和海水聲裡和賀京來掰扯從前:“樊哥,你真狡猾。”
賀京來:“我怎麼又狡猾了?”
“我們那時候稀裡糊塗嗎?”
謝未雨說話很有特點,哪怕聲線和從前不同,依然令人愉悅。
賀京來微微後靠,藏品行的貴賓室都是復古的歐式風格,他把自己活成了藏品。
“我很清醒。”
他已經很久沒這麼放鬆過了,也可以想到現在謝未雨說話的神態,而不是對方死去的血色定格。
“你說的是我想要的話你當然可以給。”
後面賀京來好像還說了什麼,謝未雨有點忘了。
似乎是讓謝未雨簽字,可那種時候誰還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