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滋味,痛是基本的,人死聲音是最後消散的。
賀京來的慟哭刻入他的靈魂。
他不怪他的推開。
但他們應該走出那個雨天了。
未盡之語是沒能說完的話,而不是下不完的心雨。
聲音隱沒的最後,謝未雨朝樓上的人指了指自己的唇角,像是索吻。
江敦:“這才幾天,我受不了。”
柏文信還在笑,1924的隊友頭皮發麻,失氧之地的全員陣亡。
歌手那邊的前輩倒是討論激烈,讚不絕口。
和隊友坐在臺下賀星樓更痛苦了,揪住周賜的衣角,“我有預感我們要被末雨的粉絲罵到私信爆炸。”
周賜把手機遞給他,上面是他的私信,“已經是了。”
如果主唱是百分百發揮,那之前with的表演,應該一半都沒有。
至於為什麼。
就是隊友的問題了。
賀星樓:“他上去之前我還說小心付澤宇。”
燈光亮起,付澤宇的神情很複雜,他的目光黏在謝未雨臉上,似乎要看出更準確的答案。
但音樂給了他答案。
就算這個和他比賽的人沒有說,他已經有答案了。
他聽不見任何導師的評價,腦子裡全是岑末雨從前和他相處的畫面。
直到打分定格,他的分數低於謝未雨兩分。
退賽是他親口說的,製作組也收到了他所屬公司的訊息。
來的時候包的輪渡,走的時候要單獨支付一筆輪渡的費用,都從付澤宇的存款上扣。
主持人問:“真的要退賽嗎?”
他給了付澤宇一個臺階。
付澤宇:“說到做到。”
站在一邊的謝未雨看賀京來離開,聽到這句話嗤了一聲。
他實在太不給面子了,又符合他和付澤宇的恩怨,主持人又問:“末雨還有什麼話想說嗎?”
「我最期待的居然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嗎!」
「岑末雨的造型為什麼每次都這麼合適?」
「他們到底是錯過還是過錯?」
“還錢。”
謝未雨除了這話沒什麼好說的。
付澤宇認真看了他兩眼,似乎要找到初戀的痕跡。
他不願意相信岑末雨死了,還在找別的理由。
比如精神疾病,兩個人格,都說得通。
“我會還的,包括塔露莎的那棟房子,我會買回來還給你。”
這是在直播上承認他欠錢,也實錘了岑末雨曾經賣房送他出道。
主持人站在另一側,一般pk的對手都會擁抱收尾,他們站得很遠,比陌生人還陌生人。
謝未雨哦了一聲,“結束了嗎?我可以下班了嗎?”
他火急火燎,主持人笑問:“很急?是要去吃飯嗎?”
謝未雨頷首,“要去吃網友說的老肉,很難啃,想早點去。”
這話有幾分遮掩,但還不如不遮掩。
主持人都差點控制不住表情,網友都無語了。
柏文信唉了一聲,江敦點頭,說了句就是這老樣子。
兩個人從左右兩側離開,但後臺還是一個,人來人往的。
付澤宇叫住謝未雨,“我還有話想問你,方便去別的地方聊聊嗎?”
謝未雨走路不太方便,身上腳踏車的擦傷也好幾處。
他還揹著吉他,正要回答,一隻手伸過來,拿走了那把破吉他,又遞了一杯溫水。
“他不方便。”
賀京來知道付澤宇退賽的原因,覆盆島屬於他,渡口和機場也在他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