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疼痛制止自己繼續流淚。
“那就走了!”段子訓不想再看那讓自己心裡難受的淚,於是扭頭就走,卻沒瞧見一道血絲,沿著她的唇角緩緩流下。
段子訓走了一會兒,沒瞧見秦晴跟上來,便惱怒地轉頭一看,卻赫然大驚。
“你慢吞吞地磨蹭什──你的嘴怎麼流血了?!”段子訓臉色難看,氣急敗壞地跑過來,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細瞧。
那緩緩流下的紅色血痕,在白淨的臉上格外顯眼,他一顆心像給擰住了那般難受,只能發脾氣來宣洩。“你是怎麼回事?怎麼笨到連自己的嘴受傷了都不知道?你說,這是不是你自己咬的!”
“我……”秦晴鬆開緊咬的唇,更多的鮮血淌流而下。
段子訓見了,臉色更加難看,急忙掏出懷中的帕子,擦拭她嘴角的血痕,還轉頭朝內侍護衛大喊:“來人!快去請御醫過來──”
“不、不用了!我只是咬破了嘴,沒事的……”
“閉嘴!誰準你有意見?”嘴都受傷了還說話,難道不曉得多照應自己點嗎?
“我只是……”秦晴愈是想解釋,眼淚落得愈兇。
她明明不想哭的,卻突然控制不住情緒。
她再怎麼堅強,也不過是個剛與摯愛親人分離的十二歲孩子。
“不許哭!”段子訓瞧見她的淚,心口詭異地揪疼,於是喝斥她,想命她停住眼淚,卻反而害她情緒失控,放聲大哭。
“你……”見她大哭,段子訓頓時慌了,難得露出手足無措的神情。
“你不要哭!”他又喝斥,但本該是強硬的命令,這會兒卻變得虛弱無力。
他窘迫地瞪著仍哭個不停的她,遲疑了好一下,才伸出手,緩緩握住她的手。
“好,我不兇你了,你別哭了。”段子訓不知所措好半晌,最後只能紅著臉,窘迫地低聲安撫對方。
段子訓身旁的隨從侍衛,全因這一幕,而驚奇地睜大了眼。
這個傲慢、任性的二皇子……在安慰人?
雖然只是不停地命令:不許哭!不準哭!
但……那的確是在安撫那女孩的淚,沒錯吧?
這……有可能嗎?
這太令人驚訝了!
內侍護衛們第一次發現,原來秦晴對他而言,是特別的。
只是沒想到,得到特殊待遇的秦晴,反而哭得更加厲害。
被迫與唯一的親人分離,身旁只剩這個陰晴不定的壞脾氣主子……
要她怎麼相信,老愛折騰人的主子,會突然變成好主子?
“你──”段子訓要昏了。
她怎麼哭個不停呀!
“不許哭!”詞窮的他不知該怎麼安慰對方,只好再度命令她不準哭。
秦晴難得任性,不理他,繼續掉淚。
“喂!我教你別哭,你沒聽見嗎?你、你還哭──我說不許哭了……”
搞到最後,連段子訓自己也想哭了。
興許秦晴這一生的任性,全在那一次用光了,從那之後,無論遇到再不合理、再使人憤慨的事,她都能冷靜以對。
時光荏苒,自秦嬤嬤離宮後,已過了三年。
一轉眼,他們都已十五歲了。
十五歲的段子訓,束髮後完全退去幼年的稚氣,儼然是個俊朗的少年。
而初滿十五歲的秦晴方及笄,正是吾家有女初長成。
她盤起了烏黑的長髮,露出白皙的頸項與秀麗的臉龐,體態也逐漸豐盈,有了女兒家的模樣。
不但生理上成熟了,心理上也成長不少,兩人之中的段子訓,更是明顯。
年紀漸長,他也斂了性子,較少暴怒發脾氣,即使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