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前,獸類都被滋養得肥圓豐潤,是最佳的狩獵時節。
往年無論他上哪兒,秦晴必定跟隨在身旁,不過今年有些不同,因為趙婷玉也跟來了。
即使她這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一同前來,但段子訓仍不收斂,堅持要讓秦晴與他同寢,卻只把趙婷玉這準皇子妃隨意安置在客房。
秦晴曾為此拒絕過。“在宮中,婷玉妹妹所居的客院,離二皇子您的寢房遠,秦晴與您一同共眠尚且過無妨。可這行宮不若宮中大,大家的院落都靠得近,我在您房裡過夜,怕她瞧了心裡不舒坦。”
以往她可以不顧忌這些,但如今,未來的二皇子妃已出現,她不能不在意對方的想法。
“想這麼多做什麼?我高興誰睡在我房裡,就讓誰睡我房裡!”段子訓板起臉,沒想到要個喜歡的人陪他,還得忌諱這麼多。
“怎能不想呢?她畢竟是您的正妃呀,無論你我,多少都得顧著她的想法、給她留點情面。”秦晴輕嘆,這也是不得已的。
人大了,人情世故,就不能不理會。
“早知道這麼麻煩,我便不答應娶她!”段子訓臭著臉。
“二殿下,您別這麼說,當心教人聽見……”秦晴趕緊制止他,怕讓趙婷玉耳聞會傷心。
“本來就是!我娶妻可不是為了絆手絆腳、束縛我來著的,如果與她成婚就得聽她的,那我幹嘛娶妻?我出嫁豈不更好嗎?”段子訓嘲諷。
“二殿下——好,要我睡這兒,我便睡這兒,您早些歇息,明日還要早起。”
他的歪理教秦晴又好氣又好笑,但又怕他說出更氣人的話,乾脆就順著他。
只不過,兩人都上了床,段子訓哪肯安分歇息?
這一夜,又是交頸纏綿至深夜……
到行宮幾日下來,趙婷玉臉色愈來愈蒼白。
因為段子訓還是一樣對她不太理睬,寢食還全拉著秦晴作伴。
他若是獵得好的毛皮,也幾乎隨手就贈於秦晴,全然沒想到她,還是秦晴過意不去,分了幾件給她。
這回外出,趙婷玉異常安靜,總是默默地站在一旁,觀察著一切。
這日,趙婷玉染上輕微的風寒,因身子不適,臥床休養。
可段子訓只隨意去看了她一下,便又帶著秦晴外出打獵。
根據他的研判,今兒個晨起時,空氣又比昨日冷冽許多,看來應是快下雪了。一旦降雪,野獸便會窩洞保暖,只剩些雪兔可獵,到時就沒了樂趣,所以他得把握這最後時間。
這日成果不錯,他獵著了狐、鹿、野兔,還有幾隻羌,獸皮都被剝了,肉則切成條塊,準備曬乾後帶回宮入菜。
而狐皮,他又隨手送給了秦晴。
“狐皮製成的頸兒最是保暖,給怕冷的你用正合適。”段子訓笑道。
“謝謝。”秦晴心裡萬分感動。
他對她,實在好得沒話說,所以即使他即將另娶她人,她仍無怨無悔地跟隨著他。
夜裡氣溫陡降,隔日一早秦晴起身時,發現外頭已下起薄雪。
她瑟縮起身子,趕緊去灶房打了熱水梳洗,順道用昨日獵到的兔肉,打算替段子訓熬點肉粥。
忽然,灶房外有人喊她。“秦晴姑娘?”
秦晴轉頭一看,是她呀……
“啊,早呀。你是不是要熱水?”她笑著問。
“不是的。”那人神色緊張,轉頭看看,正好四下無人,便趕緊向秦晴招手。
“你過來一下,我有事告訴你。”
“什麼事?不能在這兒說嗎?”秦晴為難地看著灶上正滾著的肉粥,她得看著火呢。
“我有急事想找你談談,只要一會兒工夫便行,不會浪費太久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