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青梔第二天來醫院的時候,帶了一束花,由各種各樣的花組成,色彩繽紛。
鍾愛琴去了附近的酒店休息,只有喬以馨在病房裡。
喬以馨看到她過來,從沙發上起來,「俞小姐。」
俞青梔把懷裡的那束花給她,「找個花瓶插起來吧。」
「嗯。」喬以馨看了看那一束花,跟平時在花店買的很不一樣,「好特別的花,哪裡買的?」
「我種的。」
喬以馨很驚訝,「真的嗎?」
「嗯,我的院子裡種了很多花。」俞青梔說:「來之前摘了一些,放在病房裡,有助於病人恢復。」
「那確實是。」喬以馨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喬晏熙,「那我去處理一下花,你和我哥說說話。」
「好。」
喬以馨捧著花出去,身後的保鏢也轉身出了去,在門外守著。
病房裡又剩下了他們兩。
俞青梔坐了下來,看著他,「好些了嗎?」
喬晏熙的臉色沒有比昨天好多少,雖然他一整天都躺在床上,可真正閉眼入睡的時間不超過兩小時。
喬晏熙說:「你的那個要求我沒辦法答應,你不必在我這浪費時間。」
「這麼快想清楚了嗎?」
「嗯。」
俞青梔道:「我覺得你可以再考慮考慮。」
「不必。」
俞青梔很清楚他不會輕易答應,如果他能輕易答應,那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喬晏熙。
這個要求對他而言,就是在踐踏他的自尊,他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又怎麼會輕易答應。
不過俞青梔倒也不急,她說:「我稍微瞭解了一下,你父親借錢的那家貸款公司背後的老闆有□□背景,他除了經營借貸公司,還有地下賭場,一些不大正規的高階會所,他們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惹得起的。你研究生還沒畢業,一時半會估計也很難籌集那麼多錢,但如果不儘快還,他們估計也不會讓你們好過。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你母親和妹妹,他們一個年紀大了,一個還在花季,你想看著她們每天都要在擔驚受怕中度過嗎?」
「那天你在手術室,她們在外面哭了幾個小時,因為她們都很清楚,你是她們在這個世界上的依靠,如果你有事,那她們或許就很難活下去。她們就算表面再堅強,內心始終還是脆弱的,你身為兒子和哥哥,難道不希望她們能夠無憂無慮地生活嗎?」
喬晏熙合上了雙眼,俞青梔的這些話戳中了他的痛楚,他怎麼會不想讓母親和妹妹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過去這半個月,他經歷了父親去世,被人暴力追債,被打斷了腿,這是他人生之中最陰暗的日子,他陷在了黑暗裡,卻怎麼也逃不開這一片黑暗。
他無法真正入睡,一閉眼就要沉入更黑的黑暗,讓他喘不過氣。
可縱然如此,他刻在骨子裡的高傲也不允許他出賣自己。
所以面對俞青梔的『援手』,他選擇拒絕。
「謝謝你的好意,我會想辦法保護我的母親和妹妹。」
俞青梔觀察著他的神情,雖然臉色憔悴,臉上的幾處淤青還未消退,但眼神卻十分堅毅,像電視劇裡面對黑心權貴堅決不折腰的壯士。
而俞青梔,就是那個黑心權貴。
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一個pua大師,可她這人就是這樣,倔得很,越是難辦的事,越是能讓她鬥志滿滿。
她說:「我聽說你妹妹拿到了美國南加州大學的offer,南加州大學雖然比不上你所讀的斯坦福,但也算是名校,很快就要到開學的日子了,你打算怎麼辦?讓她放棄學業嗎?可她才十八歲,如果放棄了學業,她以後的人生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