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政與宋禹希兩人在宮中陪伴聖上,商量到天明時分,定下決議後,又召開了新年的第一次大朝會。
大年初八是所有衙門開始當值的日子,而京中五品以上的官員,都需要在這一日進宮參與大朝會。
南越的叛變訊息,被提到了議程首位。
聖上詢問了文武百官的意見後,認為只有鎮北侯才能夠勝任,最後聖上委任鎮北侯前往南越平叛。
江珣回到大理寺時,顏子苒等人已經在這兒候著他了。
“已經派人查明瞭,鎮北侯清剿的三十餘名綠林好漢,並無白鷲和林衛他們。”
寧非池對著江珣回稟道,這是江珣囑託他在上值後第一時間弄清楚的事情。
“鎮北侯清剿隱衛只是開胃菜,南越的叛亂才是重中之重。”
江珣沉聲說道,坐下來將朝堂上的事說了一遍。
寧非池聽完,眉頭直皺。
顏子苒對這些不太敏感,見狀連忙問道:“寧先生可是有頭緒?”
“南越那地兒,十分貧瘠,若說受到官員剝削,那我信。可能夠組織起這麼聲勢浩大的叛亂,背地裡必定有人在操縱。”
寧非池說出自己的見解。
江珣點點頭:“這點本官亦是如此認為。南越那地,山川眾多,許多地方都是土著掌控,就是亂了,也不會亂到哪裡去,頂多是小打小鬧。如今這般,必定是有心之人的謀劃。”
“當今朝局,除了安國公,便是隱帥。要麼是安國公的謀劃,要麼是隱帥的謀劃。”陳松偉摸著下巴說道,“我個人認為,隱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哦,為何這麼說?”顏子苒疑惑地看向陳松偉。
她自從從苗疆回來後,就一直認為,陳松偉有可能也是隱衛中的一份子,沒想到陳松偉居然會說出這般話來。
“隱衛如今已無可能得到聖上的庇護,又有十二生肖的追殺,官府的緝拿,如今可謂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陳松偉豎起一根手指,緩緩解釋:“隱衛如今的處境,十分危險,此其一。”
“隱衛一直都是潛伏於暗中行事的,最近幾回,為了對付安平侯、安南將軍和太后,屢次跳出來,讓世人知曉他們的存在後,就已經沒有隱藏的可能。”
陳松偉再伸出一根手指:“隱衛極有可能是處於最後的生死存亡關頭,只能夠放手一搏。此其二。”
“至於第三點,我認為隱衛一直都是將聖上當作對手,原本應該是效忠於聖上的勢力,卻一直都不與聖上聯絡,甚至無視天威,潛入皇宮之中,擊殺康氏。”
陳松偉凝重地看著顏子苒:“他們極有可能是為了掀翻聖上的統治,就好像當初跟韓家一樣,不認同景帝的帝位。所以,他們發動叛亂就是最後的手段。”
顏子苒想起了隱帥會面時的對話,亦覺得陳松偉的分析十分有道理。
“可是,選擇南越作為根據地,想要憑南越那裡的兵卒打下大禎朝,這隱帥是腦子進水了不成?”餘望亭在旁邊嘀咕道。
顏子苒跟著說道:“而且,這次聖上派遣鎮北侯去平叛,無疑又是增強了鎮北侯在軍方的威望。就算日後平叛成功了,那聖上也不敢再動鎮北侯分毫,太后遲早又能重掌大權。”
江珣沉思了片刻,而後搖頭道:“我們日後還會遇到許多麻煩,做好心理準備,往後行事小心謹慎一些,莫要給人留下把柄。”
幾人點點頭應是,開始做著手頭上的差事。
可還沒翻閱上幾起案卷,便有江瑤帶著尹茯苓進了大理寺尋人。
江珣看到江瑤,皺著眉頭:“不是說了嗎,沒事別往大理寺來!”
江瑤著急地搖搖頭:“不是,這回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