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毛,克洛伊幫助病患服藥後,又為病人掖好皮毛。一旁的葉松正蹲在地上,克洛伊有趣地凝視後者:葉松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想法說是要用溼毛巾敷在病人額頭,據說在他的家鄉這樣能幫助病人退熱。克洛伊看似疲憊地靠在牆上,雙手抱胸,看葉松小心翼翼地將打溼的毛巾敷在病人額頭。過一會兒,葉松又會揭開毛巾,感覺毛巾溫度上升又會不耐其煩的重新洗好毛巾,敷在病人額頭。
葉松做這些事時,看起來很認真很小心,一點兒也不會有厭煩的表情。每當這個時候,克洛伊就會忍不住心裡微笑,直覺告訴他葉松很適合當一名醫師,而且相當有自己的看法。只要他願意,他就會成為一名出類拔萃的醫師。
葉松做好手中的事情,偶爾會站在一旁休息,累得極了,也會毫無顧忌地坐在地上。偶爾和克洛伊目光交匯的時候,會注意到後者時不時的觀察自己,甚至是克洛伊幾不可聞的嘆息聲,也沒能逃脫葉松的耳朵。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的克洛伊,俊俏的臉頰,一雙彎彎的眉毛眉頭緊皺,想必是在煩惱著什麼。“是不是有什麼事?”葉松詢問。
克洛伊苦笑著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地上的病人,回答:“我們已經沒藥了”。
☆、洪水(十)
“那我們怎麼辦?”葉松知道克洛伊並不會輕易放棄,也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考慮。
克洛伊低垂了頭,空蕩的眼神看向洞外,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像是一首無休無止的催眠曲。沉重溼潤的空氣沉澱下來,讓周圍的氣氛無比抑鬱和黑暗。克洛伊絕不會放棄,放棄救治任何一名病人的希望。熱病在不斷蔓延,村子大大小小几十人感染,如果不能治癒舊患,勢必增加新患。所以,他別無選擇。
克洛伊站了起來,目光依舊保持遙望遠方的姿勢。這些天,他總是不經意間留意天氣,好像這已經成為他生活之中必不可少的部分。他的語氣很淡:“出去採藥”。
葉松知道村子的醫師採藥是在避難的後山,不過也僅限天氣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而最近一段時間,顯然不適合外出採藥。不提磅礴洶湧的雨勢,之前葉松和克洛伊出去過幾次,林中能見度很低,雨勢猛時幾乎只看得見前方几米,即使雨勢微弱,山間白霧瀰漫,也很難辨別方向;只說雨後溼滑泥濘的山路,想要正常行走也不容易。倘若一不小心,很容易滑倒摔入山下。
即使考慮了各種情況,葉松覺得自己仍有義務和克洛伊同行。“我也和你一起去。”葉松話音落畢時,克洛伊正凝視前者,暗淡的雙瞳燁燁生輝。葉松迴避了後者視線,目光陰晴不定。
天空是烏漆麻黑的一片,厚重的烏雲壓低在空中。雨水順著天際連綿不斷的捶打下來,砰砰砰的好像有人站在萬丈高空投擲著什麼。在這樣兇猛的雨水中,即使想要勉強走動也很困難。克洛伊知道自己之前應該不容置疑地拒絕葉松一同同去的要求,可鬼使神差的,對方居然給了自己憑空而來的自信,所以倉促慌亂中,他竟莫名其妙地答應了對方的提議。現在看來,這種提議不但荒唐更是無異於自殺。
不久之前,雨勢減弱,天幕不過幾縷銀線若隱若現。克洛伊和葉松各自揹著揹簍趁大夥不注意時溜了出來。克洛伊在前,葉松跟在後面。兩人出來有幾個時辰,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草藥。過了不久,烏雲壓頂,天空一片山雨欲來的前兆。天空變得便來越黑,烏雲幾乎遮蔽了所有光線,四周是密不透風的黑暗、沉重。
克洛伊小心翼翼地移動步子,即便如此,他知道今天註定毫無所獲,為了兩人安全,他決定招呼葉松一同返回。他回過頭,葉松已不再緊跟身後。克洛伊四下尋找,見葉松蹲在離自己十來米遠的一棵參天巨木下,正用兩手在地上刨騰起來,似乎是發現了什麼。“葉松?”克洛伊忍不住出聲詢問,不過當他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