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放過我。”
祁鬱指尖緊了緊。苦笑一聲。
本想著不要臉的示弱能奪得她幾分心軟,哪怕幾分也行啊!但她,永遠這般殘忍的對他。
胸腔內瘋狂扭曲的情緒佔了大半。
悶了會,他笑著回話。
神色癲狂反常“永遠不可能。”
……
顏霧再有意識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腦海裡更是一片空白。
她心跳的撲通撲通,在暗色裡醒了半天神,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
她記不清自己的名字記不清自己的身份,像剛從母體降生的嬰兒一般。
腦海裡什麼都沒有。
摸著黑,又費了好大的勁,她終於找到了屋內的燈。
燈光亮起的那一瞬,她下意識抬手去擋光。
失神間,小姑娘看著自己舉高的手。
好像曾經也有一個人為她擋過光,是誰?
她記得有這個人,但卻連那人的模樣都想不起來。
思了許久,還是無從下手,無奈放棄。
也是現在,顏霧才徹底看清屋內的裝扮。
很奢華的樣。
吊燈……金鍊……浮動紗簾……夢幻一般的場景。
本該是開心的,但她卻無論如何都開心不起來。
好像只要她待在這裡,就會不開心一樣。
還沒深究太多,臥室的門開了。
一個女人畢恭畢敬的走進來。
“你是誰?”
“太太,你又忘了,是不是。”
“太太是誰?你為什麼叫我太太。”顏霧茫然的抖了抖睫毛。
莫名的地點,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
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有些懼。
女傭低眉順眼,不敢抬頭,默唸著,早在心裡重複無數遍的話語“您肯定是又忘了的,你是祁先生的太太,你們已經結婚很多年了。”
“很多年,祁先生。”顏霧越來越懵。
“對的,祁先生很愛你,基本每天都陪著你的。”
“那他怎麼現在不在?”
腦海裡殘存不多的記憶,讓顏霧下意識將所有的安全感全全集中在這個未見面的祁先生身上。
她是一個很膽小的人,從來都是。
“半夜有急事發生,他去處理了,但您放心,他走之前已經交代過我們,讓我們好好照顧您,您是睡不著了嗎?”
顏霧現在確實沒半點睏意,悶了會,小姑娘出聲“對,你能陪我聊會天嗎?”
女傭懼了一秒,但良好的培訓素養,還是讓她立馬反應過來,弓著腰出聲“當然可以,太太想聊什麼?”
顏霧看不得別人屈膝背弓,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你坐著我們聊吧!”
女傭掃了那椅子一眼,很快低下頭…眼神微縮…她可是親眼見過這椅子上沾血的啊!
當日……那個白衣少年,就被人摁在這椅子上打的五臟都出了血。
“不用,不用,太太,我站著就好。”
顏霧看她不同意,也沒再要求,清了清嗓音道“我想問問我叫什麼名字啊!”
話出口,小姑娘似也有些尷尬臉熱
“我覺得我這一覺好像睡了好長好長時間,長到我連自己叫什麼都忘記了”。
女傭不出意外的眨了眨眼,答的坦誠乾脆“太太,您叫顏霧,我聽先生這樣喚過你。”
“但她太愛你了,一般都叫您霧霧,”
“霧霧。”顏霧默唸了兩遍這個名字。有些東西,始終是刻在記憶裡的。
哪怕她腦子一片空白,但有些東西還是無法輕易更改“是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