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話,蹦著跳著來到了謝玄面前,一雙寬大的君王冕袍往下垂著,幾乎要垂到軟席子上去,招惹的謝硯咯咯大笑,“他!他!”
這是謝硯第二次見魏惠王了。
七個多月的稚子還不知道這一生又能見惠王幾次。
殿裡眾人無不弔著一口氣,阿磐下意識地就把謝硯的腦袋往後攏著,捂住了他的雙耳。
先前在邶宮之中,長平侯只是提了一句“西宮太后”,不就惹惱了謝玄,揚言要斷了他的口條嗎?
你瞧,魏王父上一句還是和顏悅色地問話,“娶誰?”
小惠王笑嘻嘻的,一開口就是一股的酒氣,“仲父娶母后,阿罌娶磐姐姐!”
小惠王必是大醉了,他若是還有三分的清醒,就必不敢在謝玄面前口出狂言。
那人不知怎麼,忽地嗤笑一聲,勾住小惠王的冕服袍領,把小惠王勾得身子前傾。
謝玄身量多高啊,足有八尺之餘,便是在軟席上跪坐,也幾乎與十一歲的小惠王齊平。
小惠王還涎皮涎臉的,“嘻嘻,仲父找我幹啥?”
謝玄笑,那寬大的掌心一下下地拍著小惠王的臉,拍得不輕不重,不是愛撫,亦算不得掌摑,只是一下下地落下來,拍得人心驚膽戰。
把小惠王的十二毓冕冠拍得前後晃盪,臉也跟著一下下地往一旁歪去,“仲仲仲仲父”
西太后捂住心口,憂心忡忡地攔,“鳳玄,阿罌還是個孩子,你瞧他醉成這樣,口無遮攔的原也不是本意,你是父你是父輩,何苦與他計較”
那人冷笑,還在一下下地拍,把小惠王的半張臉都拍得紅了,“豎子荒唐,孤的話,你全忘了。”
最後一次警告小惠王,是在邯鄲城門的那一次“春狩”。
那一回周褚人親自教小惠王射殺了長平侯與武安君,也是在那一次,謝玄告誡小惠王,“豎子,記住。再沒有什麼‘衛姐姐’,她姓謝,叫謝磐。”
西太后趕緊招呼一旁的宮人,“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大王拉下去!”
那些黃門侍郎啊,座前內官啊,一個個地全都跪伏在地,誰敢上前勸一下呢。
王父盛怒,必要殃及池魚,大王一時死不了,小魚小蝦死的可就快多了。
那人邊拍邊訓誡,“德不配位,豈能長久。”
新王后倉皇提起裙袍往謝玄面前來,“仲父!大王醉了!仲父快饒了他,叫他回去醒酒思過吧!”
西太后的天都要塌了,先是扭頭朝著雲姜道,“發什麼怔!”
雲姜抱著謝密卻只是低著頭,“娘娘,大人正在氣頭上,只怕不會聽妾的。但或許但或許能聽小妹的”
:()為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