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宮遠徵不禁再次笑起來,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與可惜之意,但口中卻依舊毫不留情地嘲諷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雲姑娘!這般巧舌如簧、臨危不亂的本事,當真是無愧於你身為無鋒魑級刺客之名啊!”
然而就在此時,云為衫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雖然只是極為短暫的一瞬,但還是沒能逃脫宮遠徵那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目光。
不過,云為衫很快便恢復了鎮定,她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道:“徵公子如此汙衊於我,不知可有確鑿的證據?若無真憑實據,僅憑几句空口白話,怕是難以令人信服吧?”
話音未落,只見宮遠徵微微一笑,右手輕輕探入腰間,隨後小心翼翼地從他那件視若珍寶的小海螺中取出了一隻小巧玲瓏的蜘蛛。可別小瞧了這隻看似不起眼的小蜘蛛,它絕非先前用以試探云為衫與上官淺時所用的那種尋常毒蟲,而是貨真價實的蠱蟲!
云為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她怎麼可能相信這世間真有能夠分辨真話假話的蟲子呢?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於是,她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手,準備迎接所謂的試探。
然而,就在那隻蜘蛛撲向她指尖的瞬間,一陣刺痛傳來。緊接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不祥預感湧上心頭。云為衫心中暗叫不好,但此時已經為時已晚。
站在一旁的宮遠徵冷冷地看著她,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他再次開口問道:“回答我,你究竟是誰?”
云為衫努力想要緊閉雙唇,守住自己的秘密,可是不知為何,嘴巴卻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不由自主地張開說道:“無鋒刺客,我是魑,沒有名字。”
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
宮遠徵並沒有因為得到這個答案而滿足,繼續追問道:“羽宮的令牌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云為衫瞪大了眼睛,拼命掙扎著想讓自己停止說話,可一切都是徒勞。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嘴唇一張一合,吐出了那個令她懊悔不已的答案:“從金繁侍衛的朋友那裡偷來的。”
宮遠徵步步緊逼,又丟擲一個問題:“那你調配極寒之藥究竟是要做什麼?”
此刻的云為衫面色慘白如紙,滿臉都是絕望之色。她甚至想到了咬舌自盡以保守秘密,但就連這樣簡單的動作也無法做到。無奈之下,她只得如同木偶般,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壓制體內的半月之蠅。”
在一片陰暗的角落裡,宮尚角的身影緩緩浮現而出。他面沉似水,目光冷峻地注視著眼前的場景,但卻對宮遠徵手中的蜘蛛視若無睹,彷彿那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一般。
因為對於宮尚角來說,他深知自己這個弟弟的能力非凡。想當初,就連那極為珍稀難種的出雲重蓮,都能被宮遠徵成功培育出來。如此看來,區區一隻蠱蟲又怎能難得住他呢?所以關於這隻蜘蛛究竟從何而來,宮尚角壓根沒想過追問,對他而言只要遠徵弟弟安康,只要能時時刻刻看到宮遠徵自己才能安心。
緊接著,宮尚角將視線轉向一旁的云為衫,他的眼神猶如寒冬裡的冰霜,冷漠而無情。
宮尚角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還請雲姑娘,乖乖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