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望是個老油條,立馬就猜到了,不免臉上變色,心裡叫苦:姥姥喲,果然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麻煩了,頭痛了。
衛晨陽淡淡一笑:“要本公子出去,也不難啊,可是,南郎中的家人,打傷了我的胳膊。”
啊這.....
張春望心裡苦了一下,只好和藹親切的問:“衛公子,你想要怎樣啊?”
“剛才聽陸大人說了,打傷了人,是應該賠點銀子的,陸大人言出法隨,難道是白說的嗎?”
“是是是,陸大人確實說了。”
張春望一邊應聲,一邊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南郎中一眼,心說,這下好了,你弟弟傷了,你裝大尾巴,不要他陪銀子。
現在人家也說傷了,你自己就看著辦咯。
南郎中很識趣,立刻摸出一百兩銀票遞了過去。
丞相府管家孔四方,臉上驚愕萬分,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場面。
蘇小朵咬著嘴唇,兩眼上翻,極力忍笑。
衛晨陽收下銀票,嘴裡卻又說:“他們打傷了我的腿。”
南郎中心中哆嗦一下,又遞上一百兩。
“他們打傷了我的胳膊。”
南郎中:“(⊙o⊙)”
張春望心說,你小小年紀,怎麼就出忘性了?人家剛剛不是賠了你胳膊銀子嗎?於是陪著笑臉:“衛公子,你胳膊已經傷過了。”
衛晨陽冷笑:“我有兩隻胳膊。”
南郎中無奈,只好又遞上一張銀票。
衛晨陽收了銀票,嘴裡就嘆氣:“刑部王主事踢傷了我的屁股。”
王大中被他點了名,只好自認倒黴,有樣學樣,恭恭敬敬奉上銀票一張。
“我有兩邊屁股。”
王大中咬咬牙,又摸出一張銀票遞給了他。
“刑部王主事.....”
王大中慌得撲通跪下,苦著臉哀求:“衛公子,我知錯了,下次絕對不敢招惹您了,您大人大量,就饒了我吧,我一年的俸祿,已經全部給了您啊。”
衛晨陽懶得再跟他廢話,目光又看向李尚遠。
李尚遠心裡一跳:“衛家傻子,本公子可沒打著你,哼,你訛不上本公子。”
衛晨陽輕蔑一笑,目光飄過,就看著孔四方:“這傢伙剛才要殺我妹子,把我妹子都嚇暈乎了。”
孔四方木然僵立,臉上又現殺氣。
陸志興哼了一聲,對張春望說道:“張大人,衛公子不肯出去,自然是傷得極重,又被嚇暈乎了,本官明天上朝,可不知該怎麼復旨啦。”
張春望驚得心裡急跳,這陸志興是來傳口諭的,他個狗逼顯然幫定了衛家。
他明天要是在聖上面前亂說一通,自己這頂烏紗帽,還能不能戴上,可就兩說了,降一級那都是小的。
再說了,衛家傻子要是不走,這麼多朝廷大將也不會走啊,要是走漏了風聲,自己還能不能藏著掖著?
生死攸關,他也不管那麼多了,對孔四方深深一揖:
“孔方兄,丞相府可不缺這點銀子,這事要是鬧大,本官可得據實跟聖上啟奏,絕不會偏袒。”
他心裡有氣,不免又叫錯了對方名字,話裡還帶了幾分威脅,肚裡也在腹誹:
“本官早就吩咐要放人,你個老賊一味阻攔,還想把他們統統殺了,現在人家訛你,那也是自作自受,你丞相府要是不滿足他,禍及了本官前程,那就休怪本官不講情面。”
孔四方無奈,剛才自己要狂傲殺人,可是個鐵證,而且要殺的全是朝廷命官,抵賴不掉,只好瞥了一眼李尚遠,他身上可沒銀子。
李尚遠也怕拖累了爹爹,就黑著個臉,很不情願的摸出一百兩銀票,交給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