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這才點頭,然後揮手:“你們先去休息吧,明天早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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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婉回到皇宮,還是心有餘悸。
她不是自己對誤入勾欄心有餘悸,而是擔心會被刑部官員認出來。
直到換上宮服,她才吁了口氣,目光開始盯向林雄。
糟糕,只怕是需要鼓動不爛之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時候到了。
開不得玩笑了。
林雄心裡發毛,緊忙跪下,主動請罪:“陛下,微臣該死,令陛下大受驚嚇,卻又沒有辦法,輕陛下賜死。”
慕容婉氣得不行:“你敢說,你不知道勾欄是個什麼地方?”
“微臣該死,微臣其實知道。”林雄只得承認。
慕容婉吹鼻子、瞪眼睛、柳眉倒豎:“朕已經問過你好多次,勾欄是什麼地方,勾欄是什麼地方,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朕?”
林雄磕了個頭:“微臣該死,陛下的內心,還純淨得像高山上清泉,真正叫純潔無瑕,那些汙穢的字眼,微臣實在不敢說出來,汙了陛下耳目。”
慕容婉扭過臉去,哼了一聲。
林雄一看還不行啊,只好繼續動之以情:
“微臣本來以為,只要陛下不知道那是勾欄,就等於沒有去過,陛下的內心,還是純潔無瑕的一塊美玉啊。”
“這麼說,你還是個大忠臣咯?”
慕容婉雖然還是冷著臉,但終究消了些氣。
“微臣不敢,微臣害得陛下大受驚嚇,罪該萬死。”
這傢伙雖然沒說那地方就是勾欄,但他三番五次的想阻攔自己去,倒也是真的。
他不告訴自己那裡就是勾欄,只怕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不敢汙朕視聽。
算了,這次再放他一馬。
只是好可惜,那個秋香唱曲,更加好聽啊。
慕容婉擺了擺手:“起來吧,今天的事,也不能全怪你,你又不知道刑部的人會去那地方。”
“謝陛下不殺之恩。”
林雄吁了口氣,站起了身,一場悽風冷雨,終於沒有落下來。
慕容婉走到桌前,拿起一本書,沒有翻開又放下,輕聲問:“你剛才說,明天就是太白酒樓賭菜的日子嗎?”
“陛下記性真好。”
林雄吹捧了一句,知道聖上心頭的陰雲即將散去。
慕容婉轉身看著他:“你覺得,誰會贏呢?”
林雄沉吟:“據探子提供的訊息,太白酒樓請了京都最著名的幾個廚子,輪流教賭菜的那個廚子,而衛公子好像什麼都沒做,微臣認為,太白酒樓的贏面,會佔到八九成。”
他知道,這次賭的雖然只是一條胳膊和半個酒樓,但既然有相府李家插手,就絕對簡單不了。
估計除自己和聖上以外,別的評判都被李家收買了。
而衛公子一不會炒菜,二不會腹黑,三又無權無勢,拿什麼贏別人?
所以,他才敢斷言,太白酒樓的贏面有八九成了。
慕容婉若有所思的點頭:“明天,朕就可以看到他了,賭菜輸了倒不要緊,朕希望他真是個將才。”
林雄小聲提醒:“陛下,衛公子要是輸了,會被卸掉一條胳膊,那樣的話,他也就廢了,因為賭約鬧得京都人人皆知,誰也不好出面庇護。”
“朕也不行嗎?”
“公道在人心啊。”
慕容婉目視遠方,再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