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一說,張鳴曦就明白了,沉吟不語。
白竹望了他一眼,道:“我們回來時,乾爹給了一大包酸果片,省著點用,今年趕集的滷肉和涼拌菜是夠用的,但如果天天做菜送去福來酒樓就不夠了。”
“家裡種的這兩棵酸果樹最早也要到明年才能掛果,還不知道產量怎麼樣。好在乾爹家的酸果片用不完,過年時去接乾爹和燕子來家過年,再要些來,先用著,等自家的這兩棵樹掛果後就不愁了。”
白竹一邊想,一邊慢慢說道。
張鳴曦嗯了一聲,把下巴放在白竹頭頂,用短短的胡茬去戳他的頭髮,陷入了沉思。
白竹見他半天不說話,抬頭去看,光潔的額頭蹭到他下巴,被胡茬劃得好疼。
白竹嘶了一聲,忙抬手去揉。
張鳴曦好像一下子從夢中驚醒,拉下他的手,低頭去看。
看不出什麼來,孕痣依然淡淡的。
張鳴曦低頭親了一口孕痣,柔聲笑道:“竹子,福來酒樓都看上了你做的菜,說明你的手藝真的很好。要不,我們……,自己……,去開一個吧!”
他說得很慢,這個心思一直都有,是突然下的決心,畢竟困難重重。
“我們去開酒樓?”白竹又抬頭,鹿眼瞪得圓溜溜的,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是啊,你那麼好的手藝不用豈不是浪費?與其給人幫廚,不如自己幹!”
“可是,開酒樓得要多少錢啊?我們連個零頭都沒有,怎麼開?”提到銀子,白竹就發愁。
張鳴曦一聽,沒了精神,緊緊地抱著白竹,下巴放在他頭上,懶懶的,連摩挲都不摩挲了。
白竹一顆心像在油鍋裡煎似的,忽上忽下。
想到去開酒樓熱血沸騰,想到家裡沒錢,渾身的熱血被一瓢水澆滅,一會兒的功夫,身上的血液熱了冷,冷了熱,走了幾個來回了。
“嗯,現在開酒樓真的不太合適,前期投入太大。我們一沒經驗,二沒資金,不能冒這個險。我想,要不我們就像乾爹他們一樣,先開個小飯館,以後有了經驗和資金,再說開酒樓的話。”張鳴曦思忖著慢慢說道。
白竹心一跳,抬頭傻傻地望著張鳴曦。
張鳴曦低頭,用鼻尖去戳白竹的嫩臉,笑道:“怎麼?被你男人迷暈了,都不會說話了?”
白竹聲音發澀,啞啞地道:“你是說真的嗎?真的要去開飯館嗎?哎呀,開飯館雖然投入少一些,但我們還是沒有那麼多錢的。”
“來,我們先合計合計,看看到底行不行得通。”
張鳴曦精神一振,拉起白竹的手,掰起指頭開始算起來。
他們之前有七兩銀子,賣了兩次滷肉,有二兩多,這次李立維送給宴宴的聘禮有十兩,加起來差不多有二十兩銀子。
看起來不少了,如果只是租個小鋪面,差不了多少,如果想買個鋪面,那就遠遠不夠了。
白竹猶豫著道:“宴宴的聘禮,我們拿去用,合適嗎?”
“宴宴還小,還得好幾年才能出嫁。這銀子我們先用著,等他出嫁時多給些嫁妝就是了。”
小哥兒的聘禮本來就是給家裡的,用一下沒什麼不可以。
白竹猶猶豫豫的點頭道:“那也行。我看還是租鋪子吧,買鋪子沒錢,又要借,我不想借錢。”
李立維家要蓋房子,沒錢借給他們。
如果要借錢,又得找姐夫。
就算姐姐不說什麼,姐夫只怕會煩。
張鳴曦點頭,笑道:“好,我明天要去鎮上買豬頭豬腳,順便回絕高管事,再去問問姐夫的意見,他住在鎮上,人頭熟,說不定知道哪裡有合適的鋪面。”
白竹越想越興奮,一翹腳,叉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