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青答應得很爽快。
“爸,她一個女孩子,怎麼能留在這兒?”雲安日本來反對,看老爺子無奈,見水青堅決,也只好改口,“天遠,那你也留下。”總要有人照應。
“我也留下。”悲傷的心情裡有了某種渺茫的希冀,天暢也不肯走了。
這下,杰特和安妮居然也說要留。
雲老爺子當然不讓他們一起亂來,最後商定還是天遠留下,其餘的都得乖乖回家。
而水青,心中另有主張。
雲爺爺他們出發當日的凌晨…,水青在自己房間裡留了封信,獨自揹著行李,出了酒店大堂。
帶著雲天遠這個跟班,她還能去得了哪裡?
突然一輛超級大房車停在她面前,司機探出窗外,卻是溫桓。
“去哪兒?”
水青十分吃驚,以至於問得問題有點傻,“你半夜不睡覺,開車兜風?”忘了她自己也是夜貓子。
“不是,我在等你。”溫桓一笑。這人長得好看,笑起來很佔便宜。
水青冷眼旁觀他這一笑,再問,“等我幹什麼?我們兩人的交情不太好吧?”
“那倒也不能這麼說。我這人工作起來比較苛刻,因事說事而已。韓小姐心胸開闊,應該不會跟我計較。”人人都有好幾面性格,這個溫桓大概有百面。
“不計較。”人都這麼說了,她就大方點。
“那就好,趕緊上車吧。我這次租了一部居屋車,後面就是生活休息區,從廚房衛浴間到臥室,一應俱全。因為是長途旅行,所以總要弄得舒服點。不然,開個幾天就精疲力盡,那還有力氣找人?對了,冰箱裡,我已經買了些食物,你看看還有沒有要補充的……”大話西遊版的唐僧師父再現江湖。
“停”水青伸出一隻手,讓他換口氣,“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要陪我一起找雲天藍吧?”
“為了我百分之百的破案率,我一定要找到兇手。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和你此行的方向一致,所以,我不介意你搭車。”引用她當初諷刺他的話來說,避開雲天藍被撕票的敏感話題,“如果你會做飯就更好了,我們兩個大男人覺得菜鏟是生來的仇敵,一點做不出像樣的東西來。”
水青笑不出來,雖然對爺爺說得那麼信誓旦旦,但她心裡怕得要命。那件刺目的血衣,還有倒在血泊中雲天藍的身體,其實很真。她不知道自己憑什麼不信,也不知道自己留在這裡究竟要從哪裡著手。
或許,這只是讓自己不崩潰的一個支撐。她怕,一旦沒有了那支撐,而確定雲天藍再也不會出現時,連家園這樣的夢想都失去意義。
那麼,重生呢?重生的意義又在哪裡?
就好像多米諾骨牌,以為是各自獨立的,第一張牌卻能推倒辛苦建立起來的一切。
上車?不上車?溫桓這人,她跟他八字不合。但他要去找出兇手,這才讓她猶豫。血衣也好,錄影帶也好,那些都是物證,都可以是假的。可是如果找到綁匪,她就能當面問清楚,包括雲天藍的下落。
想到這兒,終於做出決定,往駕駛座後看了半天,“門在哪兒?”
突然身邊滑開一扇門,流洩出金色的燈光。
“歡迎加入隊伍。”溫桓從駕駛座跳下來,“比利,接手。”
車子左晃右擺,一個至少一百多公斤的胖子從門裡擠出來,棕捲髮,臉上長滿雀斑,戴一副黑框眼鏡,穿工裝牛仔褲,憨厚的模樣。
水青這才想起溫桓剛才說到兩個大男人。
“這是我的最佳拍檔比利,之前一直在外圍指揮。”不敢說就是他把人跟丟的,免得舊話重提,讓這個女子心情不好。
“溫先生,出了這樣的結果,你似乎更熱情高漲,這算是職業病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