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礙?李賢見郭行真笑得古怪,索性也就不問了。這種事情向來是越抹越黑,他可不想平白無故被人栽贓一個罪名。
一路往東宮走去,郭行真便滔滔不絕地說起出家之後的經歷,端的是口若懸河精彩絕倫,李賢原本還有些心不在焉,到最後不得不承認這傢伙很有些寫的天賦——什麼天公顯靈,瑞兆明君賢后,簡直是張嘴就來。然而,當郭行真冷不丁提到一個名字時,他驟然上了心。
“貧道那時候見到屈突家那位大小姐的時候,她不過是豆蔻年華。彼時她父母都在身邊,聽到若非天霆鉅變,則無人可配的時候,差點沒把貧道當成騙子,可如今如何,那位大小姐嫁出去了麼?要我說,若是那位大小姐入道為女冠,必當為一時佳話!”
郭行真說著便笑呵呵地扯了兩下鬍鬚,臉上盡是得意:“貧道這神算還是有些眼緣的,皇后娘娘昔日還是昭儀,和陛下一起出宮去長孫家的時候,我曾經遠遠看過一次,那時就看出娘娘有母儀天下的命格。要說陛下和娘娘還真是一往情深,那塊泰山鴛鴦碑,古往今來又何曾有過這樣的例子?”
你個死道士就胡吹吧!去長孫家的那次,他老爹老媽分明已經完全在一條船上,要是那時他老爹還不能讓老媽封后,那什麼皇帝也就別當了!
李賢對於郭行真的吹擂自是不在意,反而是前頭這老郭為屈突申若相面的情景引起了他的注意。什麼叫做非天霆鉅變,則無人可配?要這麼說,還不如干脆直指大姊頭嫁不出去算了。怪不得屈突申若長成之後眼高於頂,敢情都是這死道士害的!
郭行真沒瞧見李賢變幻不定的臉色,忽然一拍巴掌道:“哈,我倒是忘了。今早我的徒弟告訴我,似乎屈突家那位大小姐準備在興道坊至德觀出家入道,以後這長安女冠便要又多一人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大樹下的密謀,知人知面不知心
果說小丫頭的出家不過是秉承榮國夫人的安排,只是那麼,聽到屈突申若要去當女冠,李賢卻著實呆若木雞。他決不會認為那位大姊頭是因為嫁不出去而心灰意冷,反而覺著這其中貓膩多多。
等等,興道坊至德觀……那不是小丫頭即將出家的地方麼?
從郭行真那裡證明自己並沒有幻聽,李賢頓時感到頭皮發麻。人道是不愛紅妝愛武裝,現在倒好,感情就是不愛紅妝愛道裝!怪只怪那興道坊的名字起得太好,興道興道,不就是弘揚道教,如此一來,道教如何能不昌?女冠何能不盛?
“殿下,殿下!”
郭行真身為御用第一道士,成日裡周旋於權貴大臣中間,要說觀風色聽八卦,那本事自然比等閒長舌婦更高一籌,因此一看李賢這臉色便立刻心知肚明。見李賢總算回過了神,他乾咳一聲便笑咪咪地道:“自高祖年間開始,這出家入道的長安貴女便絡繹不絕,只要尋著如意郎君,立刻便能夠還俗。就算一直都是女冠……三清道尊也是不會阻攔男女真情的。”
郭行真笑得狡黠,李賢心中卻頗感哭笑不得。屈突申若和小丫頭就在一個道觀裡頭,以後他若是去偷偷幽會的時候,豈不是得防著身邊出現一個超級大號電燈泡?而且,以大姊頭的個性,就算出家入道,以後一身道裝在長安城中高頭大馬招搖過市的場景,大約也不會少見就是了。
進了東宮,郭行真自是像模像樣地給李賢把脈合藥,而百無聊賴的李賢實在不想在那裡聽這個神棍瞎掰,遂揹著手在東宮逛起了***。張堅韋韜都知道他的脾氣。遂把盛允文一起拉走,自顧自地去找東宮那幫子親衛賭博遊戲。
雖說是瞎逛,但李賢自然有分寸,後頭那群侍女雲集的地方他自然不會去招惹。這天他恰好是一身便服打扮。並不招眼。臨到最後,他走到小花園中地一棵參天大樹下,忽然一時興起。朝掌心吐了兩口唾沫,刺